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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温柔。
她差一点就嫁给她了。
然而这一切,都被薛氏毁了!
薛氏毁了她的幸福,毁了她的一辈子。
薛氏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
薛氏必须死!
只有这样,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您放心,我给他们下了点药,今晚他们都能睡个好觉,便是天塌地陷也醒不来。”
薛仪姝欣赏着薛氏惊恐的表情,笑眯眯地说:“况且他们都知道您放心不下二表哥,决定连夜回京。”
薛仪姝说着,再度逼近。
薛氏的发簪划伤她的手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轻而易举夺走发簪,扔在脚边。
然後掐住薛氏的下巴,膝盖抵在她的腹部,防止她反抗,继续灌酒。
“知道这酒里面有什麽吗?”
“是鸩毒,见血封喉的毒药。”
“您就要死啦。”
薛仪姝轻声细语,用温柔的语调说出最可怕的话。
“看在您往日疼我一场的份上,我才留您一具全尸,否则......”
“将您千刀万剐,大卸八块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薛氏本就被薛仪姝下了药,全身无力,坚持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哪还有反抗的力气。
很快,一整壶鸩酒下肚。
薛氏的血肉丶脏器被腐蚀,舌头变得麻木,无意识地淌出涎水,混着黏腻的血液,哪还有半分高门贵妇的优雅端庄。
薛仪姝扔开酒壶,以指为梳,理顺凌乱的长发,然後整理衣裙,擦去脸上丶手上的血。
“明天之後,所有人都会知道戚二夫人赶路途中不幸落水,溺水而亡。”
“至于她们......”薛仪姝睨了眼昏死的丫鬟和婆子,做了个下坠的动作,语调活泼而轻快,“她们也会和您一起,扑通掉进河里,淹死啦!”
薛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烂泥一般软瘫在软垫上,一边痉挛抽搐,一边口吐鲜血。
视野中白茫茫一片,她看不清薛仪姝,薛仪姝却能从她覆上一层阴翳的眼中捕捉到名为恐惧的情绪。
“您在怕我吗?”
当然。
薛氏这辈子都没想到,她视如己出的侄女竟然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强迫她饮下鸩酒,扬言要送她下阴曹地府。
薛仪姝从薛氏的神情中得到答案,咯咯一笑,撇开主仆三人出了车厢,抓住缰绳,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
薛仪姝以前不会驾车,这是下人干的活,她一个娇小姐只需要舒舒服服躺在马车里就好。
但是为了薛氏,为了毁尸灭迹,她特意跟薛府的车夫学习如何驾车。
骏马嘶鸣一声,缓慢前行。
薛氏恍惚感受到马车的颠簸,她想要尖叫,想要逃离。
可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躺在这里等死。
薛氏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失,呼吸越来越困难,满心的恐惧与不甘。
她不想死。
她还没成为戚老夫人。
戚长泰还没死。
她还没看到戚赫明儿孙满堂。
“嗬——”
血沫堵在喉头,薛氏张大嘴用力喘息,突然两腿一蹬,就这麽断了最後一口气。
......
护城河环绕夏京,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水很深,且水流湍急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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