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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128 自取其辱（第6页）

三月底，杜青棠照例前往府学授课。

生员们行礼问安後，杜青棠一眼扫过，发现少了周际中和另一名生员。

“周际中和汪帆告假了？”杜青棠随口问道。

“非也。”离讲桌最近的生员摇头，“昨天我们去周家书肆买书，恰好看到几个人当街......当街大小解，我们出言制止，双方起了冲突，反被他们打了一顿。”

“我们只是些皮肉伤，周兄和汪兄伤得最重，两人手腕脱臼，这会儿正在家里养着。”

杜青棠定睛一瞧，发现课室里还真有几个人脸上挂了彩，不禁蹙眉：“他们还能照常参见院试吗？”

“只是脱臼，并未骨裂，当时我们直接把周兄和汪兄送去了杏林堂，杏林堂的杜大夫医术精湛，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的手腕复位了，还给了两贴膏药，休息个三五天便可痊愈。”

看来杏林堂在百姓中的声誉越来越好了。

杜青棠眼里划过笑意，翻开书本：“行，下面开始上课。”

“铛——”

放课的锣声响起，杜青棠留下课业，骑着马回府衙。

一路上，杜青棠留心观察，发现大街小巷常有人随地大小解，随手扔垃圾，而路过百姓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习以为常。

回到府衙，杜青棠叫来王通判：“府学生员与百姓起了冲突，本官问及缘由，竟是因为百姓随地大小解。”

“方才本官一路上都在观察，发现类似现象十分普遍。”杜青棠十指交叉相握，“冬季还好些，如今天气转暖，等到夏季高温曝晒，气味十分难闻。”

王通判不住点头：“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之前任职的地方也是，每逢夏季骚臭味冲天，捂着鼻子都直往脑仁儿里钻。”

“当时的知府大人严令禁止百姓随地大小解，但是收效甚微，他们还是我行我素。”

杜青棠屈指拄着下巴：“去年这个时候本官公务繁忙，常住府衙，又鲜少外出，还真不曾留意这个问题。”

之前在清苑县，或许是百姓素质偏高，又或许是没碰上，杜青棠常去的地方从未有人随地大小解。

之後去了汝宁府，她也没注意这个问题。

直到今天，周际中和汪帆因为制止这一现象受了伤，才让杜青棠敲响警钟。

说起去年，王同知便羞愧不已。

若非他们故意拖延时间，知府大人又怎会早起贪黑，案牍劳形。

“本官打算在城中建公共茅房，预计每条街一个，再配备垃圾站两到三个，届时百姓可以去公共茅房，垃圾自有去处，大街小巷自然整洁如新。”

王通判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大人英明！届时可以让巡逻兵协助，一旦发现有人仍然就地解决，一律抓起来徒三天，小惩大诫！”

杜青棠颔首：“公共茅房和垃圾站需要人每天打扫，又可以解决少部分人的生计问题。”

王通判拱手：“大人仁慈，下官自请负责修建公共茅房和垃圾站，以及後续的招聘事宜。”

杜青棠就等着他这句话呢，露出个满意的笑：“去吧，争取在府试之前完工。”

“是！”

王通判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便召集匠人，选址，购置砖瓦等建筑材料。

消息传开，百姓争相前来围观。

“在大街上建茅房，跟当衆拉屎有什麽区别？”

“区别大了，有的人之前不就是随地解决，也不在乎被其他人看个精光，至少茅房有四面墙，啥也看不到。”

“垃圾站也好，往後有个统一的地方扔垃圾，大热天也不用闻臭味了。”

-

匠人们紧赶慢赶，奈何需要修建t的公共茅房和垃圾站数量衆多，短短七天根本完成不了。

四月初八，府试如期而至。

匠人们也就此中止施工，等府试结束才会恢复施工。

这天卯时，三百五十名考生接受搜身检查後进入考场。

号炮声响起，考官分发考卷，考生提笔作答。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考生交卷，考官弥封考卷，交由阅卷官，展开紧锣密鼓的阅卷工作。

四月十一，匠人们恢复施工，第二天又中止施工。

只因这一天，院试开考了。

来自韶庆府各地的童生们寅时便起身，洗漱吃饭，怀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奔赴贡院。

辰时，伴随一声响亮的号炮声，院试正式开考。

......

府衙内，衆官员正在讨论本届府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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