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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嫲嫲裹着小脚咯噔咯噔地出来了,我爷爷抓着她的胳膊:“你别走!咱找大队书记评评理,你凭什麽说我扒灰的。”
老刘嫲嫲转头就要逃回屋里去。
我爷爷一把抓住她的扎腿带子:“你别走!咱去大队干部那里评评理去!你凭什麽胡说八道的!”
老刘奶奶一看,我爷爷死死地抓住她不放,就黄天爷娘地喊起来:“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我爷爷一看她那样,也就松了手。
东善家的来了。东善家的五六十岁了。她走近前来,伸手朝我爷爷就抓。我爷爷见事不妙,转头就跑。东善家的在後头一路追过来。我爷爷一路冒跑,直跑到家东河沿藕汪这里,我爷爷快步过了藕汪,往萝村走去。
东善家的见追不上了,在後头喘着粗气,朝我爷爷喊:“你别跑,你过来,咱玩玩!”
我爷爷心说:“我哪里能听她的,她是骗我的!她是想把我骗回头来抓我的!”
我妈妈从南乡回来以後,我爷爷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妈。我妈妈也去找了老刘奶奶。
我妈妈跟老刘奶奶说:“大奶奶啊。咱娘们儿平时喜好喜好的,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啊。家军在,我忠心跟着他,他不在,我跟任何人没有半点来丝。我除了干活拾柴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怎麽能这样说我的?”
老刘奶奶说:“孙媳妇儿,我哪能那样说你啊。我平时有多疼你,你不知道吗?那是恁爹胡说八道的。你可别信。”
我妈妈说:“行,老奶奶,不管你说没说,你以後可那样别说了。你那样冤枉我,不仅是对不起咱娘们儿的感情,更是对不起死去的家军。咱娘们儿两个都是苦命的人,都是年纪轻轻守了寡。”我妈妈说着,流下泪来。
老刘嫲嫲也哭了:“乖孩子,你放心,我绝对不能那样说你的。我说谁,也不能说你。你是什麽人,南北荆堂谁不知道啊。来,你饿了吧,我给你煮挂面!”
“我不吃了,大奶奶。我回去了。咱改天再拉呱。”我妈妈说着,擦着眼泪回了家。
冬天的一个星期五下午,我放学回家,我爷爷跟我说,可善老老爷爷给烧死了。可善老老爷爷死地很惨,意外失火,无人响应,他跟羊一起,被烧死在他独居的屋里。可善老老爷爷苦寒一世,临终竟葬身火海。临下葬的时候,他的儿子,题兰老爷爷,痛心老父亲的悲惨和自己的不孝,哭喊着要跳下墓坑以身殉父。我爷爷因为跟可善老老爷爷房头不近,没有去给他烧纸。
晚上,我跟爷爷正在桌上吃饭,题兰老爷爷,远远地,从北荆堂,端了一瓷盆子办丧事儿剩下的杂菜汤子,给我爷爷送来了。那些日子,我跟题兰老爷爷的孙女光荣一起去上学。我不知道题兰老爷爷知不知道。
我爷爷倒是没怎麽连连感谢,他跟题兰老爷爷说:“大叔啊,你说,恁家大爷爷恁好,这辈子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谁知道能到这样啊?”
题兰老爷爷一口南乡口音,为人很和气。他听了我爷爷的话,就小声儿跟我爷爷说:“斗(就是)说的!你热热菜吃饭吧,我回去了。”
“行!”我爷爷把题兰老爷爷瓷盆子里头的杂菜汤倒下,把瓷盆子还给题兰老爷爷:“大叔,你这就回去?我也不留你了。”
“客气什麽的。你赶紧吃饭吧。”题兰老爷爷说着话儿就走了。
我爷爷把杂菜汤子热一热给我吃。杂菜汤子我们难得吃得上,里头虽然空荡荡,可还是漂着几片猪肉。
“人家这是捞完了剩的。人家事主儿家把肉什麽的都捞完了。”我爷爷说。
3.“旦上集”
星期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去北荆堂光荣大姑的家里,喊她一起去上学。
光荣也准备好了,她的自行车停在屋门前,後座上用绳子绑了一个盛煎饼的大纸箱子。她笑着跟她爸爸说:“给我拿钱!”
她爸爸跟她长得一样。都是眼睛挺立着朝上,笑起来露出一排白色的大门牙。
她爸爸笑着去屋里拿了钱给她,她快乐地接过来,跟我一起出发了。
那阵子,我跟光荣大姑骑车走坦上集家前的那条小路儿去上学。坦上集,我们一直叫“旦上集”,山东话说出来,有点像“蛋生鸡”。坦上集距离荆堂很近,是我从小就比较亲切的一个集。据说,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去坦上集怎麽走,就问路边的一个老头:“大爷,旦上集怎麽走啊?”老头就是坦上集的,听人家说“旦上集”,老头不高兴了,就跟那问路的人说:“去‘旦上集’啊,顺着大腿往上爬!”不是“旦上集”,是“坦上集”。可是我们叫惯了,从那时到现在一直叫“旦上集”。“坦上集”?说起来怪别扭的,还是“旦上集”顺溜。
我跟光荣一路骑着车,走坦上集家前的小路,往学校赶去。冬天的早上,下了雪,雪下得很厚,小路和小路周围的原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自行车在小路上不听指挥了,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摔倒在路上,我们也不在意,笑着爬起来,再骑。
爷爷带我去赶坦上集,路过我二姑姥爷家,就去他家里找他说说话。二姑姥爷是我爷爷的姐夫。姑奶奶前几年就去世了。姑姥爷一个人住在他整整齐齐的小院儿里,他的小院落周围是一片菜园子。推开大门,就看见姑姥爷笑嘻嘻的没有更多表情的脸。他在天井里炒菜,炒的是一盘子芹菜,芹菜炒好了,他端上饭桌来吃。我跟爷爷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姑姥爷六七十岁的人了,煞有介事地嚼着芹菜。
我爷爷指着桌子上的芹菜问他:“像这个芹菜,你还嚼的动吗?”
姑姥爷说:“嚼不动!免免舌儿咽了。”
我爷爷说:“我从来都不买这玩意儿。你怎麽敢买的?”
姑姥爷说:“华儿他娘给的。”华儿是我姑姥爷的孙子的名字,也是我的表哥。
我爷爷接着说:“我记得俺姐在的时候,你的牙口儿就不行了。”
姑姥爷笑笑说:“那没办法,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爷爷带我坐了一会儿,就去赶集去了。姑姥爷家前头不远,就是他的儿子,我表大爷的家。我们在他门口经过,表大娘个子不高,在她家门口看见了,热情地跟我爷爷打招呼。
“大舅赶集的?”大大娘说。
“赶集的,他大嫂子。”我爷爷说。
“家来坐坐吧?大舅!”大大娘说。
“你还去恁大娘家里吧?”我爷爷问我说。我摇摇头不太想去。
“俺刚从恁爹家里出来的。不去了。恁嫂子,俺买点东西家走了。”我爷爷说。
“那行吧,大舅。我听俺家华儿说的,大省跟他一个班。回我让华儿给大省带点好吃的。”大娘说。
等我们走远了,我跟我爷爷说:“俺大娘那是说客气话的。我听俺妈妈说过,俺大娘可小气了。我小的时候感冒,俺爸爸妈妈带我来坦上集看病。医生开了药,准备回家的时候,路过她家。她叫俺爸爸妈妈去她家里玩儿。我该吃药了,俺妈妈问表大娘要了小汤匙,把安乃近研碎了,放在汤匙子里给我灌药。安乃近太苦了,我不肯吃。俺表大娘家里条几上就放着半罐子白糖,她都舍不得提出来给我放点白糖吃药。”
我爷爷说:“那是的,以前白糖多稀罕。”
星期天,我跟着爷爷去玉米地里给玉米喂化肥。玉米叶子已经到人的小腿儿那麽高了。满地里的地皮已经龟裂开来了。
“天旱。”我爷爷说,“赶紧下场雨吧!不然老百姓要吃不上饭了。”
“听说河南闹了旱灾了。”我说。
“咱这里要是闹了旱灾,就得浇地了。”我爷爷说。
“浇地怎麽浇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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