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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语气和眼神都极为冷淡,好似面对着的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狭路相逢的讨债人一般。幸而上官陵见惯了奇人异事,当下也不动怒,只微蹙了修眉。
“有人要杀你?”
“没有。”夜女道,“是我要杀别人。”
上官陵默然了一瞬。
“要杀官府的人?”
夜女转过脸来,颇为注意地向她看了好几眼,似乎惊讶于她的镇静。
“不是……”她慢慢开口,“但你们若报官,兴许我就不用杀了。”
她说着竟笑了笑:“我们这样的人,从来只有两条路,要麽被人杀,要麽杀别人。没想到你们给我找出第三条路来,我方才想了想,好像也不错。”
她一笑,上官陵便再次感到了那一丝奇异。然而她的笑转瞬消逝,又恢複了那双冷漠的眼睛。
“你既然还没动手,我也没理由报官。”上官陵收转了目光,投向水面上的初旭,“天高海阔,你若觉得为难,何不远走高飞?”
夜女愕然了一会儿,摇头道:“你说得容易!若一个人虽然待你不好,但却于你有恩,你是该走呢?还是不该走?”
绯豔的朝霞映着水色川光,岚烟腾于林际,随着晨飞的雀鸟没入云霭之中。
上官陵也摇头:“若他待你不好,你怎麽还肯认他的恩?若他于你有恩,怎说待你不好?”
夜女益发呆愣,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恼道:“你这是胡说的话!若他把你养大,怎能说不是恩?但他养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她说到此,突然顿住话头,好一会儿,低声嗫嚅道:“我若是个物件,兴许他待我是好的。可我偏是个人,那样,我……我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上官陵只顾看景,并不接话,待得日头升上了树杪,方道:“待会儿靠了岸,我给你弄点伤药来,之后要去官府、或去哪里,都任凭你意。”
“那我若想跟着你呢?”夜女忽道。
上官陵正要回舱,闻言顿住脚步。
“也可以。”她啓口,不知想起什麽,声音沉下去几分,“但在我身边,你也未必就过得容易。”
行行以止
秋水时至,风送舟轻,次日一早就到了渡口。上官陵领着衆人换了马,沿官道赶路。夜女鲜少乘马,更兼心有不安,不敢离得太远,紧紧随在上官陵身侧而行。
“你昨天说的话,究竟什麽意思?”她手持鞭绳赶马,嘴上也不閑着,见缝插针地向上官陵说话,“我听得不明不白,什麽真的假的?”
不知何故,她对上官陵总觉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心,虽然才刚认识两天,却宛如碰见了亲人一般,什麽话都想和她说,唯独顾忌着忘岁月的教令,不得不在叙说时抹去些名字身份、来历细节。她告诉上官陵,她自幼父母双亡,教主如何将她养大,如何教习她武功,如何将她各处差遣……自然中间免不了夹杂着些忘岁月的风流韵事。每说到此,她便不由自主流露出些委屈怨愤之色来。那上官陵何等心思眼力?早察觉出她那些难言的情愫,却也不多置评,静听半晌,末了只说了一句:“那些都不过是假的,很值得你如此麽?”
然而夜女转不过弯来,只觉这话大有深意,偏是左思右想也不得要领,记挂了一宿,直到此刻也仍像个疙瘩一般亘在脑子里。
上官陵听她问起,擡头望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横竖閑着,便索性和她多说两句:“我的意思是,你们教主就算和一千、一万个人好,又与你有何相干?那种感情都是虚假之物,千万个虚假加在一起,也仍是虚空。这种假的东西,很可豔羡麽?很值得追求麽?很值得你劳思伤神麽?”
夜女愣了一愣。前一个谜团打破了,却又引出新的谜题。
“为什麽说那是假的?”
“因为它可拆。”上官陵道,“你用因缘观去拆解它,会发现它到最后空无所有,实际上它只是一堆因缘偶然相聚,假合而成。什麽叫假合呢?就比如那树上的叶子。”
她说着,用马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株乔木,枝上黄叶飘飘,树下落叶成聚。
“你看那枝头有一片叶子,马上来一阵风,会将它吹掉下来,如果风往东吹,它也就会往东飘,跟最前面那一堆叶子‘合’在一起;如果风往西,它就一样往西飘,跟后面那一堆‘合’在一起。如果这阵风来得大些,风力强些,它就会飘进旁边的河里,跟水流‘合’在一起。但不论飘在哪里,它真的与其它叶子或水流合在一起、化为一体了麽?显然没有,只是观者在主观上将它与附近的其它事物看作一体,所以是‘假合’。”
“大多数人的感情也无非如此。他走出家门,看到阳光灿烂,碰见一个人穿了件红衣服,于是心花怒放,对那人産生了喜爱之情。明天阴雨,或者他看红衣服看够了,喜爱就消散,转而变为厌倦,回到家门,遇见另一个人穿着蓝衣服,与此刻的光线和他的心情相得益彰,于是就又对此人生出喜爱之情……然而这些喜厌与那些人本身有何相干?与他自己又有何相干?其实只不过与天气、恰巧出现的颜色、他之前所见所遇的事物有关而已。只要这些条件能凑齐,哪怕他眼前出现的只是个木雕泥塑的人偶,他也一样能産生与对真人相同的喜爱之情。”
“这些能被析解为因缘的东西,本质都是虚假空无,若是析解到最后,还能剩下一点无法析掉的——哪怕只有一点,便可说它有真实的本质。但可惜,绝大多数时候是连一点都无,于是你便会看见这世间所谓感情的常态:缘起则生,缘灭则亡,情随境迁,爱逐物转。如此纵然随了一千个境,转过一万个物,也仍是空空如也,什麽也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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