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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定渊也在看她。
&esp;&esp;原本是等在校门口的,结果看她匆匆进了一家小诊所,男人陷入沉默。
&esp;&esp;垂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轻动
&esp;&esp;到底还是个高中生,怪他下手太狠。
&esp;&esp;“你好,我姓谢,是钟子昂的舅舅。”他穿过马路,停在江扶月面前,温和地做着自我介绍。
&esp;&esp;跟昨天那个拎起她、再撂下她的粗暴男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esp;&esp;江扶月与他对视着,冷色不减。
&esp;&esp;凑近了看,谢定渊发现这双眼睛比昨天更美,像两个涌动的漩涡,带着随时把人吸附进去的魔力。
&esp;&esp;“昨天回去之后,我询问了子昂前因后果,是他有错在先,所以很抱歉。”男人半垂的眼睑无声表达着谦逊,音调平而缓,沉且稳,很是慎重的模样。
&esp;&esp;江扶月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无疑,男人很帅,眉眼之间有股严谨的肃然,举手投足尽显教养的风范。
&esp;&esp;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态度是温和的,礼数是周全的,就连神态表情也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esp;&esp;除了“完美”,江扶月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他。
&esp;&esp;只可惜
&esp;&esp;那双看似平和的眼里藏着雪山,温润谦和的态度也不过流于表面。
&esp;&esp;钟子昂的舅舅,又姓谢
&esp;&esp;江扶月差不多猜到他的来历。
&esp;&esp;说起来她跟谢家
&esp;&esp;也罢,前世如烟,早就应该散了,这辈子她是江扶月。
&esp;&esp;只是江扶月!
&esp;&esp;“谢先生这句抱歉,是为你自己说的,还是替钟子昂转达?”
&esp;&esp;男人一顿,旋即笑开:“都有。”
&esp;&esp;“那也太简单了,一点诚意都没有,您觉得呢?”
&esp;&esp;谢定渊点头:“我的失误。那什么才叫‘有诚意’呢?”
&esp;&esp;江扶月:“不如你们甥舅俩同时向我道歉,如何?”
&esp;&esp;男人不置可否,只道:“听说你成绩很好,不过除了埋头苦读,偶尔也要抬头看看世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向你赔罪。”
&esp;&esp;说着,递给江扶月一个纸袋,用的是双手。
&esp;&esp;即便这样一个小动作,他也维持着礼貌和教养。
&esp;&esp;但无形中造成的压力,绝不是江扶月这个年龄的小菜鸡能招架住的。
&esp;&esp;帝都上流圈子那群人似乎都很喜欢玩这套,说好听点叫“矜持高贵”,说难听点就是“装腔作势”。无意间拉开的阶层差距,轻而易举就能让对方自卑胆怯。
&esp;&esp;多好的心理战术?
&esp;&esp;可惜,遇到了江扶月,曾经那个圈子传奇一般的人物,久居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esp;&esp;谁能让她自卑?
&esp;&esp;谁又有资格令她胆怯?
&esp;&esp;果然——
&esp;&esp;江扶月的淡定引来男人数次侧目,她不接袋子的举动也令其玩味挑眉。
&esp;&esp;“不看看?”谢定渊问。
&esp;&esp;“最新款的水果笔记本,如果没猜错,还是高配,预计价格两万以上,谢先生真是慷慨。可惜,价钱不等于诚意。”
&esp;&esp;男人眉间的笑容淡去,直至彻底消失,化作一片沉寂无澜的深海。
&esp;&esp;他想,他有点理解钟子昂的心情了。
&esp;&esp;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还真没说错。
&esp;&esp;无比自然地收回手,顺便抚平袖口褶皱,谢定渊下颌微抬,疏淡冷凉的目光落到江扶月脸上,“看来,今天谈不拢了。”
&esp;&esp;“让你跟钟子昂同时道歉有这么难?”江扶月笑。
&esp;&esp;“呵你要的只是道歉?”男人轻嗤,不过是变相羞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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