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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成忻就自觉埋头吃饭了。他也清楚自己就是个添头,顶多在夏未霖谈下几单生意之後喊一句“我们两个真是太厉害了”。
至于那位韩总,他就跟走错了包间似的,满嘴家长里短。
成忻含着焗土豆,早晚等韩总闭上嘴,他才敢往下吞咽。
住在隔壁的工厂老板卷款带着小姨子跑了这种故事很有吸引力,如果不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就好了——那样会更安全。
“对了小霖,”韩总又把火力集中向夏未霖,“还记得我家墨墨吧?你们可好久都没在一起玩了。”
成忻竖起耳朵。他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夏未霖看向韩总,谦逊地说:“抱歉,不记得。”
成忻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真敢说啊!不愧是霸总!
韩总也没恼:“没关系,以後多见见面就记得了。”
夏未霖低眉切着肉排,没应声。
但韩总自顾自说了下去:“说起来,咱们两家人也好久没有聚过了。这个周末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吃顿饭吧?”
成忻也听出来了,这位韩总应该是联姻预备役之一。难怪进了门不谈生意只谈家事,合着是想变成一家人啊。
夏未霖缓缓切割着那块肉:“韩总,我听说你最近在邻市投了块地。”
“人老了,就是喜欢捣鼓房地産嘛。”韩总把话题往回带,“墨墨她妈就是邻市人……”
“我还听说那块地出了点问题。”夏未霖擡起眼,“看来韩总是已经解决了,这会儿都有空闲聊家常了。”
韩总脸色一僵,还是干笑了两声:“小霖,你要这麽聊天可就没意思了啊。”
夏未霖注视着他:“韩总的外套都是上个季度的旧款式了。天凉了,也该记得加衣服。”
成忻猝不及防呛了一口。短视频语音入脑,他刚才还以为夏未霖要说“天凉了,也该让韩氏破産了”!
那边韩总偃旗息鼓,这厢成忻开始吭哧吭哧地咳嗽,断断续续咳了半天还是没停下来,以至于夏未霖不得不转头来看他。
成忻捂着喉咙,一双眼乱转半天,在这张堪称谈判桌的餐桌前不知该不该开口。
夏未霖感觉不对劲,低声问:“怎麽了?”
成忻感受到喉口的疼痛,自暴自弃地捂脸小声笑:“……鱼刺卡嗓子了。”
妈妈的,他再也不想跟会说话的人一起吃饭了。
一场应酬下来,无论生意还是家事都没谈完,因为夏未霖早退了,固执地跟着成忻去了医院。
成忻吃饭的时候容易发笑,也不是头一次来医院取鱼刺了,相当熟门熟路,挂号看诊张嘴闭嘴,全程不超过二十分钟。
成忻用恢复自由的喉咙喝下一口水,总算舒坦了,才转向跟在身後的夏未霖:“所以你是来做工伤鉴定的吗?”
夏未霖没什麽进公立医院的经验,干看了一路,什麽忙也没能帮上。
“……本来不是。”夏未霖移开眼。
还是这副幼稚的样子。成忻笑了一声,把医院的纸杯丢进垃圾桶:“不好意思,我搞砸了今天的应酬。”
夏未霖摇头:“这属于不可抗力。”
那根鱼刺也不知道自己能配上这麽高大上的词吧。
成忻又笑了出来。他擡头看向几步之遥的夏未霖,立刻跟那双踟蹰的眼睛对上了。
夏未霖也不躲了,就这麽全心全意地凝视着他。
成忻站在垃圾桶边没动:“夏总,你是不是还想着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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