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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
“周明远……”陆海峰在嘴里念着,却似乎两眼空洞,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他笑道:“你真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可没罪。”
杜文清说:“没醉,那就多喝点。”
闻言,陆海峰立即笑了,说:“好,我陪你,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听闻此话的杜文清有种不详的预感,生怕陆海峰戳他的心窝,害怕地说:“你能不能缓一缓,等我喝多点再问。”
陆海峰也就依了。
酒过几巡之後,两人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气,陆海峰先问:“时述走之後,你为什麽要找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人,而不愿去找他呢。”
杜文清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一言难尽。”
陆海峰苦涩地说:“以前我也觉得男人不该轻易说爱,也不该做任何主动的事,可惜……我最後却等到了她去世的消息,终身遗憾啊。”
“你说桂姐?她不还好好活着呢……哦!陆大哥,没看出来……你年轻的时候也挺放荡。”杜文清口齿不清地说,他揽着陆海峰的肩膀,真想唱上一曲,可惜他跟陆海峰的代沟太大,他俩的歌单从来没合上过。
像是在心尖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陆海峰露出极为痛楚的表情,他伏案趴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已是泪眼婆娑,杜文清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我知道你想劝我要珍惜时述,可是我俩早就不可能了,都说事在人为,但我看事由天定,而且本来我俩就触犯了纲常伦理。陆大哥,他是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人,你让我有个念想好吗。”
杜文清说道。
他微红的双眼已经出卖了他拙劣的演技,连陆海峰都觉察出他不想真的放手,趁热打铁地说:“你可以给自己一个时限,半年丶或者一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是放不下时述,我求你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吧。”
陆海峰像是过来人一样说:“找一个样貌品性都差不多的人来做替身,你考虑过这个人的感受吗,他就真的愿意只当一副没有灵魂的皮囊,任由你摆布吗?”
杜文清无言以对。
宋寒冰说了他不介意,可能真的不介意。
又或许他是一枚硬币,有他的两面性,背後的那一面他无从知晓。
陆海峰继续说:“你敢拍着胸脯说他不会为此恨你,甚至伤害你吗。你直视过人性最复杂的东西,你都看到了什麽?”
杜文清苦笑一声:“看到了比黑洞还无止尽的恶。”
“这就对了!”陆海峰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长吁一口气後,又闷了杯清酒,“小宋这个孩子看起来挺好的,别伤害他。”
杜文清“嗯”了一声,“你也别伤害桂姐。”
今晚他俩说了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醉意弥漫在二人之间,陆海峰尤其高兴,喝了一杯又一杯,正当他准备将瓶中酒全部倒入杯中时,杜文清突然问道:“你不认识周明远,那你认识沈娟和韩家华吗?”
陆海峰微微有些发愣。
他慢慢转向杜文清,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杜文清将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给了他一个“满上”的表情,说:“哥,随便问问,测验你的临场反应,别当真。“
陆海峰笑了笑:“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
“韩家华是在你们码头做过工的,我能找游轮的负责人问问他的情况吗?”杜文清贼心不死地偷瞄了陆海峰一眼,只见陆海峰并没因为喝大而出现任何弱点。
陆海峰:“我让他们明天一早过去找你。家华是哪两个字,我让负责人准备好他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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