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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闻言面色土灰,只能瞧着沈年风风火火随衙役出堂而去。
等她慌张赶回伯府,衙役正压着侧室从正门中出来,沈年坐在车厢中掀起帘子冷冷瞧着,伯府门口站着一圈人噤若寒蝉,瞧着沈年的脸不敢阻拦。
那侧室出声向女子求救,“妻主不是说这世上最疼的是我,是我身边的小侍动的手,与我无干,这些官府的人并没有证据就来抓人,妻主可要救救我!我可是十几岁便跟了妻主!”
伯府门前的人听见他的喊叫羞愧低下了头,这侧室当时与她暗通款曲,未定下婚便有了身子,瞒着沈家慌张将沈季迎过门,之後才遮掩着将这侧室擡进府里。
沈年啧了一声,冷冰冰出声:“伯府当初欺瞒沈家,将阿兄骗进府中,此事做的可真是煞费苦心。”
老伯候敛起容色,迈步到沈年窗前卖笑赔礼,“贤婿进门後,伯府一直好生相待,都是这侧室不安分,明日本伯便去亲自去沈家向亲家赔罪。”
沈年不置可否,礼貌一笑後撤下帘子,随衙役徐徐离去。
回到院中已是深夜,进门时林闻溪提着灯坐在廊下等着。
“如今夜里天凉,你不在屋里坐着。”
林闻溪探出手让沈年搭着,提着灯引着她往前边走边说:“父亲过来了。”
沈年攥紧他的手,往身边拉了一下。
林闻溪回首笑道,“放心,父亲忙着安抚兄长,倒没说我什麽。”
“那便好,在哪间屋子,带我去瞧瞧。”
林闻溪指了指东侧一间亮着灯烛的屋子,“在那。”
走到不远处,林闻溪唤沈年先去进,转身去了厨房给沈年去盛汤。
沈年推门进去,沈父和沈季正坐在塌边埋首说话。
“这麽晚才回来。”沈父擡头瞧了她一眼问,眼神添了几分平静。
沈年见状也和声问候:“父亲何时过来的。”
“府中下人从外面回去禀告我的,你母亲和我都不放心季儿,便过来瞧瞧。听说你去府衙报了案?”
“是。”沈年点头,“那个侧室已将压进狱中了,母亲她没怪我冲动行事吧。”
沈父摇头:“你母亲倒夸你呢,此事做的痛快。”
他心疼摸了摸沈季的背,“你兄长性子柔和,这些年回府从未向我们提前这些,若不是今日我们还不知他这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沈季自责道:“我成了婚不想给家中添麻烦,今日又让妹妹为我耗心力。”
“我同阿兄说过,阿兄无论如何都是沈家人,何时都可以回来。”
沈季微笑点了下头,“家中人都一心护着我,我从前还以为说出口会惹人嫌,往後不会如此了。”
“有一桩事我想问阿兄的意思。”沈年走到他身边认真看着他。
沈季擡起头似乎是猜中她要问什麽,“妹妹是想问我日後何去何从?”
沈年点点头,“阿兄可还对那女子有情?往後是否还想要回府?”
沈季利落的摇头,“我与她早已没一丝情分,我也不想再回去。”
“只是......我可以不惧流言被休,我的两个孩子不能留在伯府。”他说着偏头看了看沈父的脸色。
“季儿不必多想,沈家住的下你,你若回府大门一关任谁去说什麽也不必理会。”沈父摸了摸他的手,“你母亲格外疼爱你,今日出门时她特意交代为父,你若过不下去安心回沈府就是。”
沈季欣然笑了笑。
沈年道:“既阿兄不惧愿意绝婚,那我便可放开手脚。不过我们沈家要和离,不要休书。”
林闻溪捧着碗汤进来,“三娘忙了一日还未用晚膳,先坐下用碗汤,这和离之事伯府定然不愿,可有的扯皮,想一时也定不下来。”
沈父跟着道:“他说的在理,听你母亲说你这四五日在官署和武库两面奔忙,上月瞧着刚养回一些这两日又消瘦了,快坐下用些东西。”
沈年看林闻溪和沈父两人和睦许多,点头坐下用饭。
“两位小侄就留在此住着,那案子我请了京兆尹拖着,反正一日不结,伯府也不敢来跟我要人。”
“这事还有你母亲在,无需担在你一人肩上。”沈父说着皱了下眉,“今日你母亲上朝回府,说霁王不慎从祭台上踩空伤到了脚腕,将工部的人参了个遍,年儿可当心她报复。”
沈年回想起今日朝上霁王一瘸一拐走进殿,歪着身子站着的模样,料她也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栽在工部那几位小吏手中。
沈年在身後看的清楚,霁王伤的其实并不重。
这样闹一出不过是为了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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