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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姜雨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但那一晚,纪崇州因剧痛而绷紧的身体和她自己那不受控制的丶想要伸出的手,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另一次是换药。军医有事外出,亲卫笨手笨脚,拆绷带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鲜血瞬间洇湿了刚换上的干净纱布。纪崇州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滚开!”他低吼,声音因剧痛而扭曲。
亲卫吓得面无人色,僵在原地。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姜雨,看着那刺目的鲜红和纪崇州强忍痛楚却依旧微微颤抖的身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想起了书房里那个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身影,想起了他压抑的闷哼。一种复杂的冲动压过了恐惧和抗拒。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让我来。”
亲卫如获大赦,慌忙退下。纪崇州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惊诧射向她。
姜雨没有看他,只是走到榻边,拿起旁边备用的干净纱布和药膏。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却在触碰到绷带边缘时,竭力保持着平稳。她动作极轻丶极慢,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最脆弱的地方,一点一点剥离被血浸透的旧纱布。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听到他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抽气声。
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全神贯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易碎品。烛光下,她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神情专注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空气里只剩下她轻柔的动作声和他沉重的喘息。
当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出来,姜雨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那伤口比她想象的更深丶更可怖。她咬着下唇,强迫自己镇定,拿起药膏,用最轻的力道,一点点涂抹上去。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翻卷的皮肉,纪崇州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忍一忍……”姜雨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安抚意味,几乎是脱口而出。
纪崇州的目光牢牢锁在她低垂的侧脸上。汗水顺着她额角滑落,她浑然不觉,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狰狞的伤口上。那双总是充满戒备丶愤怒或茫然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专注和一种……近乎温柔的认真?她指尖微凉的触感,竟奇异地缓解了伤口灼烧般的剧痛。
他没有再出声,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被他强行禁锢在身边的女人。
药终于敷好,新的绷带也仔细缠绕固定。姜雨做完这一切,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她擡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纪崇州深邃的眼眸里。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审视,有探究,有残留的痛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丶沉沉的丶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暗涌。没有戏谑,没有嘲弄,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丶令人心悸的专注。
姜雨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慌乱地移开视线,收拾好药箱:“……好了。”
“嗯。”纪崇州只低低应了一声,目光却依旧追随着她略显仓促离开的背影。
自那以後,换药似乎成了姜雨默许的任务。她不再抗拒进入他的空间,沉默依旧,但那种沉默里,尖锐的敌意和纯粹的恐惧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丶心照不宣的微妙氛围。她递药时,他会自然地接过,不再故意用眼神逗弄她。有时他批阅公文时间过长,她会犹豫着,低声提醒一句“督帅,该喝药了”。而他,偶尔在剧痛袭来时,会下意识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仇恨的坚冰并未消融,屈辱的烙印依然深刻。但在纪崇州温热的血丶沉重的喘息丶因剧痛而颤抖的肌肉和姜雨冰凉却轻柔的手指丶专注的眼神丶脱口而出的那句“忍一忍”之间,在日复一日的药味弥漫和无声的陪伴里,一种超越了囚禁与反抗丶恩情与仇怨的丶更加原始而复杂的情感,如同石缝里悄然萌发的藤蔓,在两人心间悄然滋生丶缠绕。
他们依旧身处各自立场的悬崖边缘,脚下是名为过去与立场的万丈深渊。但此刻,在这间弥漫着药味的房间里,在对方因伤痛而展现的脆弱和因对方存在而获得的奇异安宁中,一种危险的丶禁忌的丶却又无法抗拒的靠近,正在悄然发生。如同行走在刀锋之上,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却又无法停下。
日子在药香与沉默的陪伴中流淌,纪崇州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好转。绷带拆了,只馀下肩胛处一道深色的结痂,昭示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他重新披上了象征权柄的墨色锦袍,恢复了在议事厅运筹帷幄的姿态,只是眉宇间那份因姜雨而起的沉凝和专注,却再也无法抹去。
姜雨依旧负责送药,但那份差事已变了味道。踏入书房时,他不再用那种审视猎物的目光看她,而是会在她放下药碗的瞬间,自然地擡眸,深邃的眼底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丶几乎让她心慌的专注。有时他会简短地问一句“外面风大?”或“今日的粥合口?”,姜雨则低低应一声“还好”,空气里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暖流,冲淡了苦涩的药味。
然而,平静之下,是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姜雨知道,他的伤好了,意味着囚笼的锁链会再次收紧,意味着那横亘在他们之间丶名为故国与血仇的深渊,将再次赤裸裸地横陈眼前。她的心像被悬在冰与火之间,每一次靠近他带来的悸动,都被随之而来的丶对未来的巨大恐惧所淹没。她贪恋这片刻虚假的安宁,又深知它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天清晨,姜雨照例端着药碗进入书房。纪崇州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背对着她。墨色的身影挺拔如松,肩背的线条在晨光中透出力量感,那道新愈的伤疤隐在衣料下,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烙印在姜雨眼底。
“督帅,药好了。”她将碗轻轻放在他惯常批阅文书的紫檀木书案上。
纪崇州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在舆图上骊城以西的某片崇山峻岭,那是抵抗军最新活动区域的标注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片区域上点了点,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放下吧。”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姜雨依言放下,正欲如常退到角落,纪崇州却忽然转过身。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战场上养成的决断,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她,那锐利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她所有强装的镇定,直抵她心底翻涌的恐惧。
“站住。”两个字,清晰有力,不容置疑。
姜雨脚步顿住,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冰凉。终于……要来了吗?清算?摊牌?还是将她重新投入某个不见天日的牢笼?
纪崇州几步走到书案後,并未坐下,而是双手撑在案上,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更强烈的丶属于统帅的决断所取代。
“姜昭和牧池,”他开口,声音低沉,如同擂响的战鼓,每一个字都敲在姜雨紧绷的神经上,“以及那些剩下的人,躲在断龙涧。”他特意避开了之前一直称抵抗军为“老鼠们”的说法。
姜雨瞳孔骤缩!断龙涧!那是比夕雾泽更险峻丶更绝地的所在!他们躲到了那麽偏远的地方,食物丶供给丶甚至伤药?怎麽办?
而纪崇州居然能够如此精准地点出位置……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几乎站立不稳,声音带着哭腔:“你……你要做什麽?!”
纪崇州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要剖开她的灵魂:“他们的处境,你比我清楚。寒冬已至,山中断粮断药,伤员难继。你的姐姐只是再强撑着,牧池也是强弩之末,顾北丞断了条胳膊,你那个忠心的小侍女,再不用药,估计也快没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入姜雨的心脏!姐姐在绝地苦苦支撑?牧池伤重?顾副官断臂?还有小竹也快不行了?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几乎将她淹没。这一切……追根溯源,是否都因她的懦弱和出卖?
“他们撑不过这个冬天。”纪崇州的结论冷酷而现实,如同宣判。
“强攻,我麾下儿郎会有些许折损,但踏平断龙涧,不过是时间问题。困守,他们自己就会冻死丶饿死丶活着病死,一个也活不了。”
他顿了顿,看着姜雨摇摇欲坠的身体和绝望的眼神,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所以,我给了他们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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