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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颜（第2页）

“对了，你当年为何不辞而别？”良久，雁无惜擡眸。

汶九陵很快明白过来雁无惜所指，微微垂眸：“当时我强行以半身妖力封印胥欢，皮外伤虽容易痊愈，但内伤尚在，月圆之夜我旧伤复发才不告而别。”

雁无惜没想到竟是这样，低头沉思：“所以你回到了极北之地，後来就遇到了云梵？”

汶九陵微微颔首：“不错。”

这倒是都说得通了。雁无惜心想。

雁无惜的目光掠过窗外，见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才想起她与汶九陵已然交谈许久。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休息了，但雁无惜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下意识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小白。

汶九陵也顺着雁无惜的目光看去，顿时心领神会，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既然你今日醒了，那……”

“我现在化成原形难免会遇到危险，还是和无惜待在一起比较好。”

雁无惜还没说完就被汶九陵打断了。

声声入耳，雁无惜顿时愣住。

“无惜？”汶九陵见雁无惜没有反应，轻声唤她，唇角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雁无惜这才回过神来，几乎不敢相信汶九陵方才说了什麽。她擡眸，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汶九陵。

汶九陵见状轻笑，似是毫不在意：“不是无惜方才说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要是仙门人找上门来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端了吗？”

雁无惜一时语塞。她方才是说过这话，但此处是她罗刹门，哪儿有什麽仙门中人啊？

汶九陵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脸无辜：“这儿自然没有什麽仙门中人，但门内门徒还是各种妖兽可不少，我也是迫不得已。”

既然汶九陵这麽说了，她倒也不好说什麽，更何况这人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比小白兔还要纯良，她心里难免软了几分。

“好吧，那你就留在长恨殿吧。”雁无惜言罢走到床榻边躺下，故意往里挪了挪给汶九陵留下位置。

汶九陵心中暗喜，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故意往里靠了靠，小白的绒毛便隐隐约约贴在雁无惜的後背上，雁无惜感觉身後微微发痒，便伸出手，汶九陵见状顿时移开了些。

雁无惜微微侧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没过多久便睡着了，呼吸均匀。

汶九陵静静地看着雁无惜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雁无惜的脸颊上，雁无惜感觉一阵刺眼，下意识地擡手揉了揉眼睛，却感觉自己怀里软绵绵的。

她起初还带着几分睡意没当回事，片刻後便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发现小白竟不知何时窝在了自己怀里。

雁无惜心头一紧，正欲起身推开它，却见它睫毛微动，似是睡得正香，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小白，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雁无惜似是想到什麽，从枕头边上拿出紫水晶手链戴上，汶九陵的模样便映入她的眼眸，她顿时感觉心跳莫名加速。

汶九陵睡得正沉似是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打量着自己。他侧卧在床榻上，俊美妖异的容貌也因睡意多了几分恬静的意味，柔顺的银发自然坠落在肩头，整个人恍若画中之人，雁无惜一时看得有些痴了，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良久，汶九陵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快要醒来。雁无惜这才回过神来，佯装无事地移开目光。

汶九陵睁开眼睛，见自己还靠在雁无惜怀里，嘴角微微上扬：“早啊无惜。”

雁无惜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喉咙微微发紧：“嗯……早。”

汶九陵没再说话，二人也不曾起身，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你昨晚……”雁无惜试探地开口。

“昨晚如何了？”汶九陵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雁无惜心脏狂跳，心里却是已经将汶九陵骂了一万遍：还问我如何了？你干了什麽好事你能不知道！

汶九陵见雁无惜眼神躲闪心里暗笑，也不再逗她，从她怀里出来，恢复了往日神色：“昨晚睡得太沉了有些不安分，无惜莫要见怪。”

雁无惜咳嗽一声，点点头没再说话。

“昨日无惜不是说今日出发去极北之地吗？我们这便动身吧。”

雁无惜松了一口气：“好。”

汶九陵闻言勾了勾唇，主动走到殿门外，雁无惜顿时心领神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紫罗兰暗纹束腰长袍快速换上，随後走到了殿门口。

“走吧。”雁无惜看了一眼汶九陵，双手抱胸。

汶九陵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

雁无惜这才反应过来汶九陵还是小白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它抱在怀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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