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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骅的表情如被凝固一般,像一樽俊美的石雕,只有师久注意到他按在桌面的手指因按得太过用力,泛出惨淡的白。
师久本想习惯性嘲讽两句,最终于心不忍,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年骅。
“我也只是推测。案发前,李佩雯和白盈盈为了某种目的,僞造了死亡现场。衆人发现时,白盈盈还活着。只不过她没想到,李佩雯出卖了她。欧永生支走其他人,和陈铃晟完成了真正的谋杀。如此,便能解释为何案发时间和目击证据都毫无破绽。”师久道。
房间忽然沉寂下来。
临死前发现被自己的挚友出卖,连离开人世的路上都会带着泪。
“我也只是猜测。”师久宽慰道。
年骅将手中的温水一饮而尽,目光空洞地盯着白墙许久,方才开口:“但你的猜测,偏偏能把所有细枝末节都对应上。”
“那要不论证一下?”师久提议道。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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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案件现场。
几名嘉宾围着房间打转,大有一副要掘地三尺的架势。
年骅视线在房间巡视一圈,并未看到目标,眉心蹙了一下,退出房间,终于看到站在走道尽头的欧永生。
年骅快步朝对方走过去:“欧先生。”
欧永生回过头,客气地点头。
年骅带着两分调笑道:“欧先生,我们现在是‘合夥人’,你这样偷懒,不太好哦。”
欧永生扶了扶眼镜:“年影帝说笑了,其实我在回忆当年的事情。”
“哦?欧先生有线索了。”
欧永生目光四盼,确定四下无人後,靠近年骅,低声道:“年影帝可曾了解陈铃晟?”
年骅双眼微眯,他刚和师久圈画了两个嫌疑人,欧永生又忽然提及陈铃晟。
是他们猜测的方向错了,还是欧永生故意使的障眼法?
“我进圈时,陈编已经退圈,没什麽交集。不过我调查过,他应该和我姐没什麽矛盾,顶多就是一些艺术工作者对于故事创作的分歧?”
欧永生默不作声,但换上一副“你终究太年轻”的神色。
年骅索性戏演全套,装作迫不及待的模样:“欧先生知道什麽内情?我们现在是‘合夥人’,有消息理应共享。”
欧永生低声道:“我刚想起来,我有一次曾撞见过白盈盈和陈铃晟吵架。”
“吵架?”
“嗯,吵得很厉害,而且感觉和创作无关,我隐约听到类似器官移植之类的词。”
年骅的脸上浮现出适当的震惊:“器官移植?”
欧永生很懂“说一半遮一半”的说话技巧,一脸为难道:“我也就恰好路过听到,没有细听,更没多想。”
年骅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欧老板和我共享消息。”
“那我先去找找其他线索,晚点见。”
等到欧永生走远,年骅脸上戏剧表演式的惊讶慢慢消失。他掏出手机,点开软件。
屏幕上显示一长串数值,是监测器监测欧永生的心跳。
心率起伏极大,欧永生的心理状态远不如他外在所呈现的平静。
但这种起伏是何意呢?
说谎的紧张?还是发现真相的惧怕?
年骅感觉自己陷入了当局者迷的状态,所以他很果断的,将刚才自己和欧永生的对话录音发给师久。
不一会,年骅便收到师久的答复。
【师:狗咬狗】
言简意赅。
几秒後,师久又回复一条信息。
【师:陈铃晟这边我看着,不会给欧永生机会的】
年骅很快理解其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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