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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开机了（第1页）

69.开机了

何以舟到了剧组，第二天试了全套戏服，拍完定妆照，忙完一天後，顾不上吃晚饭，先躲回房间给冯维瑶打电话。

“沈导和造型说我那胡子不行，今天全部刮了，还是粘的胡子。”

电话里传出冯维瑶的轻笑声。

“果然，想想一个星期的时间，也不够你长出徐渭画像上的那种山羊胡须。”

“是啊。让我留胡子的时候，我就在觉得奇怪了，以为沈导有什麽其他想法。”

“你跟沈筠共事时间长了，慢慢地会习惯的。”

“我已经领教了，让我留长发，也是他提出来的吧。不说了，不说了。阿瑶，你什麽时候过来？”

“开机仪式前到吧。”

“那你早点来，我们这边过两天要先开机。通告上开机仪式前一天，有场戏是徐渭入赘潘家，红色婚服可华丽啦，你不来看看我穿上有多漂亮吗？”

“知道了，一定来看。”这次全套的试妆照已经发给他了。早在所有戏服做好後，冯维瑶已经见过这套婚服的成品，不过，这些没必要说出来。

“我的其他戏服也很好看的，你要不要多呆几天？”

“嗯，会多呆两天的。”

……

两人不知不觉地聊到了夜深，才挂断电话。

***

冯维瑶到剧组的那天下午，正好在拍婚礼入赘的那场戏。

停在河道上的乌篷大船上披着红色绸带，船头扎着红色花球，何以舟站在船头，头戴布巾插着簪花，红色大袖袍织锦缎婚服上绣着同色团花和祥云的暗纹，袖口衣摆处以暗红色丝线明绣缠枝藤蔓纹样，肩上斜披一副红缎，绣着色彩艳丽的鸾凤和鸣和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和葡萄等图案。

沈筠和灯光师在另一条船上架着摄像机，调试打光配合阳光的光影效果，何以舟站在阳光下满面春风，整个人好似发着光，正应了徐渭的那首七言绝句“掩映双髻秀眉新，当时相见各青春。旁人细语亲听得，道是神仙会里人。”

等沈筠和灯光师商定了打光的细节，大船撞开水波，缓缓地向潘府驶去，何以舟上岸随着接亲的人进入潘府，很顺利地一条过，沈筠接着让何以舟又重新演了几遍，他保了几条。

这套长镜头拍完，何以舟和沈筠才望见站在河岸边的冯维瑶。

载着工作人员的几艘船靠岸停下，大夥纷纷被岸边的船夫拉上岸，何以舟远远地朝着冯维瑶眨了眨眼，然後，岔开腿站在岸上让化妆师帮他补妆。

沈筠先走过来打招呼：“等会儿还有‘拜堂’和‘洞房花烛夜’两场，等拍完，叫上小舟丶苏循和梁晓晨，我请你们吃饭。”

冯维瑶笑望着沈筠，不置可否。

“你不信我，也要相信我的主演们，今天的进度已经提前了，不会拍到半夜，害你饿肚子。”

“没事，结束不了，我就在剧组吃盒饭。”

“不要咒我。”

为了完成进度，沈筠不再和冯维瑶废话，连想过来说话的何以舟，都被他猛然抓住胳膊。何以舟倒退着指了指沈筠，挤眉弄眼地对冯维瑶吐了吐舌头，便被拉进了挂着潘府牌匾的大院里。

冯维瑶好笑地望着沈筠和何以舟消失在大门内，跟着走了进去，坐到监视器後面的区域里。他望着何以舟和演潘似的女演员张悦雪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沈筠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现场的调度和对群演的控制力堪称一流，他们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了当天的拍摄。

冯维瑶等着何以舟卸妆，沈筠打电话让苏循和梁晓晨先去饭店。饭店临河而立，五人坐在饭店室外的露台上，太阳下山後，携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吹来，青草和河水的气息拂过每个人的眉眼，扫去了衆人心中因白天高温而産生的燥意。

“这家店主打农家菜，这道红烧河鳗是他们的特色，当天钓上来，现杀现烧，我和品青来吃过。”沈筠之前便和店家预订了菜和位子，所以，菜上得很快。

“嗯，确实新鲜。”苏循夸赞道。

何以舟在衆人落筷的间隙，很自然地帮冯维瑶布菜，冯维瑶夹起何以舟夹进他碗里的河鳗，和自然地咬了一口。另外四个人看在眼里，悄悄地互相交换了眼神，心领神会地没有过问。

“我们好多年没坐一块吃饭了。”梁晓晨感叹道。

“你好意思说，约你，你也不出来。”苏循吐槽。

“不是我不想出来，忙着赚奶粉钱，没办法。”

“一直想问你，当年星束IPO，阿瑶想签你，甚至愿意让你持一点股，你为什麽不要？”沈筠忍不住问道。

“别提了，往事不堪回事。”

冯维瑶在桌子底下偷偷地踢了沈筠一脚，朝梁晓晨说道：“星束明年有部新开的电视剧，想请你演男二。”

“我想先看剧本。”

“阿瑶给的剧本，你还不放心？你不要演，给我演。”苏循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侧身冲着右手边的梁晓晨喊道。

“不要激动，我没说我不演。”

“就你破事多，我以前没资源挑剧本的时候，那也只能给什麽演什麽。”苏循转头又对着何以舟说，“你不要学你梁叔叔，他老是对着剧本挑三拣四，结果也没挑出好剧本，我们这个市场便是这样，烂剧本像黑压压的乌鸦般铺天盖地。难得有好的剧本，有些资方和演员也能把好好的剧本改得七零八落，然後，还有审查，又逼得大家不得不改来改去，有些甚至改到面目全非。”

“喂！我什麽时候成梁叔叔了。”梁晓晨完全抓错了重点，但桌上的其他几人，也没人想继续接苏循的抱怨。

这些牢骚和抱怨了，从冯维瑶到入行几年的何以舟，大家都清楚，说来说去也就这麽回事。

“说这些做什麽！添堵！”沈筠往苏循面前的玻璃杯里斟满了酒，说，“多吃点，少发点牢骚。”

“好，不说了。”苏循举起桌上的倒着黄酒的玻璃杯，说，“我先自罚一杯。”

……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吃到饭店打烊，冯维瑶不得不提醒明天有开机仪式，大家才终于想起来要回酒店，而不是另找个地方续摊，喝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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