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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从前一直在两广活得太自在,她这一进京还没开始选秀呢,先到处结下梁子来。
因凌飞雁弄出白居岳与梁拾意的这两通幺蛾子,秀女们再不复此前的叽叽喳喳,都沉默下来以免说多错多。
不多时。
一位司礼监的太监前来传旨,驿站外已备好车辇,点选几个秀女让拾掇整齐跟随进宫。
大多都是原坐于中间那桌的,凌飞雁与殷婉茹俱在其列。
梁拾意则是念到的最后一个名字。
“梁拾意!梁拾意可到了?”
梁拾意一心卸掉妆饰,被连喊几声才听到。
又急急慌慌地跑出去,头上的发饰刚拆掉一半颇为凌乱,让那太监来来回回翻看她的文牒对照了几遍。
得亏梁拾意眼尾有一点红痣极为特殊少见,这才确认放她上车。
待几人上车。
其余秀女齐齐拥上,想问下一批入宫的车辇何时会来,却听那太监言:“未被点选之人皆放归家,钦此。”
此后又说送她们来的车马已俱被拦回,稍待片刻便会来接她们回家。
众秀女皆惊,却也只得领旨谢恩。
另一边。
坐上马车的梁拾意看着那小小窄窄,只挤得进一个人的车厢,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京城与辽东截然相反,连宫里来的马车都如此狭小,莫不是以小为尊。
她将头上重重的大金簪使劲拔了下来,扯着有些生疼。
让她想起大姨娘,似乎也这样拔过阿娘的簪子说:“不会打扮便不要打扮,戏子样叫人笑话。”
但现在进了京城,反倒是她们素来尊贵的打扮,惹人笑话了。
说来刚刚那来传旨的人,更比戏子还戏子呢。
满面白|粉尖牙利嗓的,她都分不出男女来,似乎就是阿爹身边,那些牛高马大侍从们的京城版。
梁拾意握着金簪思绪浮动。
忽地外面响起铜锣声,马车一个急停一个急转,让她几近扎到自己,果然不是根吉利的金簪。
待马车再次停下后,她撩开车窗帘子,一把把那簪子扔进雪地里。
铜锣统共响了十三下,马车停在了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上。
其实京城的小路上,大多也都点了灯笼。
但梁拾意撩开帘子时,瞧着原先那条大道上灯火极盛明若白昼,一相比较方才觉得暗了。
那明亮的光芒中,隐隐约约有一被簇拥着的人影。
不过梁拾意瞥见趴在地上的马车夫后,便立马放下帘子不敢再瞧。
阿爹出行时打锣才敲十一声,但她们都得趴着迎趴着送不许抬头看,想来十三声便更得是位大人物了。
不知过了多久。
车夫终于起身驾着马车,回到原先的大路上。
此时梁拾意再抬帘瞧,发觉外间的光芒已是黯淡下来同小路上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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