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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被他哄的高兴的眯起了眼睛,捂着嘴笑,“咱家可不敢当,以后还得仰仗状元官呢~~哦,对了,这是王爷让我给您的,咱当今圣上啊,忌讳红色。您这一袭红衣,太扎眼了。您披上这黑袍吧……”
黑袍一展,内里是低调的玄黑色刺绣。
仔细看才能看出是山河日月图。
顾恺之披上,黑袍很长,正到脚踝。
“谢公公,谢王爷。”
顾恺之直到最后,才意识到这黑袍,有多珍贵——同行的榜眼木仁,也穿了一身红,连哀求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殷昌下旨杀了。
木仁,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国子监里的青年才俊,就这样被斩杀在宫里。
而顾恺之,则当场被任命为吏部主事。
时光荏苒。
虽然记忆里只有殷明的靴子,但依旧能感受到殷明当时的气息,和对他独特的“关心”。那身黑袍,一直被顾恺之珍藏。
所以,殷明定不会厌恶自己,他只是忙,对自己这边又非常放心。
顾恺之自我安慰,继续抽着烟斗。
不知过了多久,他熄灭了花艇上的灯,很快就有接他的小船静静地划了过来。
“大人,休息?”
“回京。”顾恺之没有休息的时间,他起身走上接他离去的船,将烟斗重新塞入袖中,“马车上休息。”
花艇晃了晃,在水中泛起了晶莹的涟漪。
-
几日后。
蔡非同还在书房里查阅前县令穆有才的卷宗,想要寻出破绽,下人匆匆传话,“大人,魏知府来了。”
“他来何事?为何不事先通知?”蔡非同立刻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急问。
“魏大人这次来,神色匆匆,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更像是……”下人抓住一切机会递情报,抬手帮蔡非同推开前厅的门,又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嗓音低声说,“奉命而来。”
厅堂里,和魏知府同来的还有一人,宋通判。
蔡非同喉咙一紧,预感事情不小,忙上前寒暄,“魏知府,宋通判,下官失职,未曾远迎,不知所谓何事?”
魏羽周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略带怒气。
宋知远则满面笑容,起身和蔡非同应和,“哪里哪里,我们来的突然。蔡县令才气斐然,聪明机智,听说刚上任就办了大案!”
“哪里哪里,是两位大人领导有方——”
魏羽周听不下去,扬声打断,“那个嫌犯捕快白小黑,还没入狱?”
“回大人,白小黑有嫌疑,但下官确实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来指证——”
“没证据?”魏羽周挑眉,霸道至极,根本不听蔡非同的辩解,“所有的证据都是严刑拷打出来的!”
“可是,这没证据就——”蔡非同摊手,表示不理解。
“哼!”
魏羽周背过身去,他不需要跟蔡非同辩解什么,既然抓了人,也不入狱,这要是被朝廷知道怪罪下来,不仅蔡的乌纱帽,只怕自己也会被定「治下不严」之罪。
宋知远堆上了笑脸,把蔡非同拉到一边,婉声劝到,“蔡县令,我们也是收到了乡民举报,说穆有才作为地方父母官,居然蔡县令只将杀他的疑犯拘留,未将其入狱,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妥当。”
蔡非同心里大致清楚了,是冲自己和小黑来的。
“明白了,通判大人,下官刚上任没几天,见识太少,确实做的不妥当,这就让人将疑犯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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