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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世界
沉香屑在鎏金博山炉里积了三寸厚,西域商人献来的龙涎香混着岭南荔枝蜜,在空气中酿出一种近乎凝滞的粘稠甜腻。水晶帘忽地被金鈎利落地打起,碰撞声清脆,十二名身披薄如蝉翼的鲛绡美人赤足踏过满地细碎的螺钿,足踝上系着的银铃随步摇晃,“叮铃铃”作响,惊碎了满室摇曳的烛影,也搅动了那浓得化不开的香雾。
“裴大人,仔细脚下。”倚在缠枝牡丹柱旁的胡姬慵懒轻笑,她颈间的金丝锁链,在灯火下闪着冰冷的光。指尖硕大的孔雀石戒指映着廊下错金灯笼,在御史台丞那身威严的蟒纹官服上投下几块游移不定的幽绿光斑。她话音未落,身後的龟兹乐师突然拨响凤颈琵琶,一声裂帛般的锐响!几乎同时,一位侍者失手,五色琉璃盏里的葡萄酿泼洒而出,暗红的酒液如血,瞬间在名贵的波斯绒毯上洇开,顺着金线绣的并蒂莲纹路一路晕染,留下刺目的污痕。
“云娘!”裴大人嘴上急切地唤着一个名字,身体却早已歪向身旁另一位妖娆的美人,布满厚茧丶骨节粗大的手掌不安分地在美人最柔软的腰肢和臂膀间流连摩挲,浑浊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急色,“我可是刚得的消息就火烧火燎地赶过来了!你也知道,那等绝色,简直就是按着爷心尖上的模子长的!凭咱俩的交情,这头一口鲜,怎麽也得让给哥哥我吧?”他气息粗重,酒气混着欲望扑面而来。
被唤作云娘的女子身姿纤细如弱柳,闻言只是柔柔一笑,顺势便如无骨般依偎进裴大人怀里,成了他臂弯里最得心应手的暖玉温香。“裴大人说笑了,”她声音软糯,带着江南水汽,“拍卖会有拍卖会的规矩,您是常客,最是清楚不过。只要您口袋里的真金白银够分量,那必然是价高者得,奴家……可做不得主呢。”她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男人的胸膛,引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隔着一道珠帘与数重喧嚣,顶楼的厢房内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菱花镜冰冷地映出两张惨白的面容。
“阿姐……为什麽?为什麽会是我们啊?”南宫湘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南宫羲怀里,稚嫩的脸庞布满泪痕,那双曾经清澈灵动的眼眸此刻盛满了巨大的痛苦。年仅十三年岁的她,世界在一天之内彻底倾覆。灭族?下毒?这些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懵懂的心。
“阿爷……阿爷平日里行医救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丶他怎麽可能下毒害贵妃娘娘的孩子?”她的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小小的身体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她死死抱住南宫羲,仿佛姐姐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汲取着微薄的安全感。镜中,一个泪如泉涌,一个面如死灰,唯有紧紧相拥的姿态,传递着血浓于水的绝望亲情。
南宫羲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牙关几乎要咬碎。她多想告诉妹妹这到底是多大的冤屈,多想抚平她眼中的惊惶。“替死去的人好好活着?坚强活下去报仇雪恨?”这些本该由长姐说出的,支撑门楣的话语,此刻却重如千钧,死死堵在南宫羲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阿姐……”南宫湘突然从怀里擡起头,泪眼婆娑地掏出一本用油布仔细包裹的书册,“这是……这是阿爷出事前,偷偷塞给我的……他说,若有不测,一定要交给你。”那本薄薄的医书,承载着阿爷最後的嘱托,也浸透了姐妹俩的血泪。南宫羲颤抖着接过,冰冷的指尖触到书页的瞬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与妹妹的泪水混在一起,滚落在油布上。这里,京城最负盛名的温柔乡“须尽欢”,金碧辉煌的牢笼,没有一丝温暖。她们被换上的华美衣衫,不过是明日待价而沽的包装。
菱花镜边缘镶着的螺钿牡丹,在窗外透入的微光下,忽然泛起一丝诡异的幽蓝。远处更夫的梆子声,穿透丝竹隐隐传来,像丧钟的馀音。南宫羲正沾了玫瑰膏的笔尖一顿,在眉尾洇开半粒朱砂痣,如同滴血。
“娘子,该染指甲了。”小婢面无表情地捧来一只缠枝莲纹玉钵,里面盛着艳红的凤仙花汁,浮着晶莹的碎冰晶。窗外飘进的靡靡丝竹残音,混着新贡龙脑香清冽又沉郁的气息,缠绕上她伸入花汁的指尖,那浓稠的红色,缓缓爬上指甲,凝成一颗颗饱满欲滴的丶绝望的血珠。
南宫羲曾随阿爷进过宫,见过那位风华绝代的贵妃,了解一些贵妃早産的细节。她曾在一本宫廷流出的珍稀古籍中读到过,有些女子的体质,天生便不宜孕育,强行受孕,必遭早産甚至血崩之劫。可阿爷当时叹息着说:“羲儿,医者父母心。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盼着做母亲?我们……不能,也不该剥夺这份念想。只能尽力而为,求个母子平安。”南宫羲当时便觉得贵妃的早産,似乎早已埋下伏笔。
可这滔天大祸,为何会偏偏扣在她家头上呢?阿爷若真要害那未出世的孩子,怎会用鹤顶红下在催産汤里?这简直荒谬绝伦!鹤顶红见血封喉,贵妃若饮下,立时毙命,哪里等得到生産?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构陷!
南宫府,黑暗无边,死一般的寂静是一盏烛火最後熄灭时的征兆。肃穆的正厅里,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那道象征皇权的明黄圣旨,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南宫福的脸上。他面无人色,身体筛糠般抖着,双手却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恭敬姿态,高高托举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匣。
匣盖微啓,浓烈的丶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冲散了满室药香。南宫福父亲——南宫晏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花白的头颅赫然置于其中!双目圆睁,凝固着死前的惊骇与不甘。粘稠发黑的血,正从匣子的缝隙里,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光洁如镜的砖地上,洇开一朵朵刺目狰狞的血花。
“哼,南宫家……除了女眷,就剩这麽两个男丁?”奉旨查抄的禁军统领魏然,一身玄甲,按刀而立,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厅内仅存的南宫福和另一个吓得尿了裤子丶蜷缩在角落的幼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讥诮,“还一个……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他身後黑压压的禁军,刀甲森然,原本严阵以待,此刻却显得有些多馀。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在绝对的皇权威压下,如同碾死蝼蚁般“轻易”地完成了,所有呼号与冤屈,都被这浓重的血腥瞬间淹没丶封存。
须尽欢的烛火整夜整夜的亮着,一盏接着一盏。“奴婢告退,静候娘子……明日的‘表现’。”那个负责看守她们的侍女,冷漠地瞥了失魂落魄的南宫羲一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厚重的门扉隔绝了最後的光线,将绝望的姐妹彻底抛入黑暗。
死寂的房间里,窗外稀疏的寒星闪烁着微弱冰冷的光。南宫羲死死盯着那片黑暗的夜空,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一阵凛冽的寒风猛地灌入,吹得窗棂“哐当”作响,也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不敢闭上眼,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总是有阿爷的身影和爹爹的声音。逃走的念头在她心中越来越重,起码也要送阿湘离开这里。
这刺骨的寒风,猝然吹开了记忆的某个角落——宁府回廊下,那个男人!摄政王萧子依!他那双深不见底丶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在她最狼狈时,投来一丝近乎掠夺的注视。那目光,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却也……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一丝微弱的光亮?可伴君如伴虎,浮萍岂是那麽好当的。南宫羲想起那次初遇还是有些後怕的。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须尽欢”那奢华的门楼前已不复夜间的喧嚣,透着一丝宿醉未醒的慵懒。宁泱泱几乎是连拖带拽,将一脸不情不愿丶睡眼惺忪的萧于欢从马车里“拔”了出来,推搡到大门前。
“进去?绝对不行!”萧于欢像被烫到一样,瞬间清醒了大半,俊逸的脸上写满了抗拒。他死死抱住门口一根雕着缠枝莲的朱漆大柱,仿佛那是他的贞节牌坊。“宁泱泱,你清醒一点!我堂堂太子,国之储君,踏进这种地方半步,明日弹劾我的奏折就能淹了御书房!更何况……”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沉痛,“父皇痛失皇嗣,正处悲恸之中,我岂能在此寻欢作乐?这是不忠不孝!”他试图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奈何身後四名被宁泱泱临时雇来“助阵”的美娇娘正七手八脚地拉扯着他的衣袖丶袍角,场面滑稽又混乱。
“行了行了!都散开!”宁泱泱在系统“维持人设”的疯狂提示音中,烦躁地挥退那几个莺莺燕燕。为了遮掩身份,她也戴着一顶垂纱斗笠,但显然没有身边这位目标大。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双手捧住萧于欢那固执地扭向一边的脑袋,用力将他扳了回来,面对自己。
“别动!”她低喝一声,开始规规矩矩地替他系紧斗笠的系带。
领口蓬松柔软的银狐毛扫过她纤细的腕骨,带来一丝痒意。系带缠绕到第三圈时,一直梗着脖子的萧于欢,忽然顺从地丶毫无预兆地微微垂下了脖颈。
这个俯就的姿态,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温热的呼吸带着晨起的微潮,凝成一小团白雾,猝不及防地撞碎在宁泱泱的鼻尖。她捏着斗笠玉扣的指节瞬间用力到发白,强迫自己将目光死死锁在那枚小小的青铜搭扣上——搭扣光滑的表面,清晰地映出他低垂的眼帘上,那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正不安地丶快速地颤动着,如同被无形蛛网困住的华美凤尾蝶。
抛开那身幼稚气不谈,单论这副皮囊,萧于欢比他哥好看多了。
“偏了。”他忽然低声开口,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不经意地擦过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小指指腹。那温热微硬的触感,带着一丝电流般的麻痒。
“宿主!宿主!警告!警告!无cp世界!意志坚定点!”系统的警报声在宁泱泱脑中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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