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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世界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沉压在太医院肃穆的屋脊上。吴虞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在值夜的桌案前点头如捣蒜。烛火不安地跳跃着,火苗舔舐着灯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每一次光影的摇曳都像是在拉扯他即将断裂的意识。就在他脑袋又一次沉重地歪向一边时,一阵极其轻微丶却又异常急促的翻书声,像冰冷的银针猛地刺破夜的寂静,也瞬间刺穿了他的昏沉。
唰啦…唰啦唰啦…
声音很近,就在不远处那排存放陈年医案的沉重书架间,快得近乎慌乱,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贪婪和急切。
吴虞心头一凛,残馀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屏住呼吸,悄然起身,一手护住摇曳的烛火,一手下意识按住了腰间的药囊,猫着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狸奴,循着那声音一步步潜行过去。昏黄的光晕随着他的脚步,在冰冷的地砖和森然耸立的书架投下晃动的阴影。
越靠近,那翻书声越是清晰,越是急促。书页被粗暴地掀动丶摩挲,发出近乎撕裂般的声响。来人完全沉浸其中,对迫近的危险毫无所觉。
“谁在那里!”吴虞猛地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
然而,预想中的仓惶逃窜并未发生。那翻书声只是极其短暂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更加疯狂地响起!仿佛那书页里藏着救命稻草,或是致命的毒药,让人无法放手。
吴虞心头火起,不再犹豫。他一个箭步上前,烛火的光圈瞬间罩住了那个蜷缩在书架阴影下的身影。他出手如电,带着几分练家子的力道,精准地丶死死地钳住了对方的手腕!
“呃啊!”一声压抑的痛呼和惊喘同时响起。那手腕纤细,却因他的力道而猛地一哆嗦。一个硬物从宽大的丶沾了些灰尘的袖口中“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在烛光下反射出一点温润的光泽——是块腰牌。
吴虞的目光下意识扫过腰牌,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是本能地,在看清那纹饰的瞬间,钳制的手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身体更是比思绪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後退半步,膝盖一弯就要行礼。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丶对皇权的敬畏,哪怕对方是……
“师兄是我。”一个带着痛楚丶紧张,又夹杂着一丝委屈的女声响起,阻止了他即将弯下的腰。
南宫羲揉着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借着终于稳定下来的烛火,擡起脸。她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脸上甚至蹭了书架上的薄灰,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星,直直地看向吴虞。
吴虞借着烛光彻底看清了她的面容,惊愕瞬间取代了所有其他情绪,失声道:“郡主?!南宫……师妹?你还活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後怕,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仿佛要确认这不是一个梦魇或鬼魂。宁泱泱千金赎人的轰动传闻瞬间涌入脑海,那些不堪的猜测和眼前的真人重叠,让他一时语塞。
南宫羲飞快地弯腰捡起腰牌,胡乱塞回袖中,语气急促地打断他的震惊:“不然呢?师兄,我没时间寒暄!我看了太医院的记录,所有存档的脉案丶药方我都翻遍了!阿爷开的方子绝对没有问题,配伍精当,用量谨慎!可为什麽?为什麽独独少了那碗催産药当日的详细记录?尤其是煎煮过程的经手人丶火候丶时辰?这药从药房抓取到煎煮再到送入昭华殿,要经多少人的手?为何只有我南宫家遭了殃?这说不通!”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如同爆豆,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焦躁和不容置疑的质问,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仿佛要抓住吴虞的肩膀摇晃。
吴虞眼中的喜悦迅速褪去,被一层深深的忧虑和沉重的无奈覆盖。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才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劝诫:“师妹!你既然活了下来,侥幸逃脱了那场大难,就该好好活着!找个安稳的地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逝者已逝,你阿爷……还有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往事不可追啊!”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却又在半途僵住,无力地垂下。
“不可追?!”南宫羲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猛地擡头,眼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声音也陡然拔高,又被他一个噤声的手势强行压下。她胸膛剧烈起伏,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压抑到极点的质问:“你是说,一个在太医院浸淫了一辈子丶以仁心仁术着称的老太医,会愚蠢到在自己亲手开的催産药里下鹤顶红?!谁会信?谁会做出这种自掘坟墓丶还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的蠢事?师兄,这不是蠢!这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那真相呢?我阿爷的清白呢?我南宫家的命便是命吗?它们就不重要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吴虞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执拗,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气声说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师妹……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宫里的人,真的在乎真相是什麽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杨贵妃那次小産胎位不正加上她本就体弱,本就是一场意外!但是……”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但是做为皇帝的宠妃,痛失期盼已久的龙裔,天子震怒,贵妃悲恸欲绝。如果没有一个‘罪魁祸首’,皇帝拿什麽去安抚他的爱妃?拿什麽去平息前朝後宫的议论?又拿什麽……去彰显他的‘天威’不容触犯?”他最後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南宫羲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身子是不算强健,怀相也凶险,但绝不是毫无希望!我偷偷看过她早期的脉案记录,虽然凶险,但阿爷一直在精心调理,胎象後来是稳住了的!只要平安度过最後那两个月……这不可能是意外!至少,绝不至于母子俱亡!这背後一定……”
“师妹!”吴虞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强行转换了话题,带着一丝疲惫的关切,“你在王府上……还好吗?摄政王他……待你如何?”
然而,南宫羲完全无视了他强行转移的话题。她猛地抓住吴虞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眼中是孤注一掷的恳求与绝望交织的光芒:“师兄!你是不是还知道点什麽?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求求你,看在……看在我们从小一起在药圃里长大的情分上,看在阿爷教导你一场的份上……告诉我吧!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一点点就好!我不能让我阿爷背着这样的污名不明不白地走了!”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孤雁般的悲鸣,在这空旷阴冷的太医院里显得格外凄楚无助。
“有些病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吴虞的一席话瞬间点醒南宫羲。
“咻!”一支乌黑弩箭破窗而入,精准钉入吴虞胸口!血花瞬间洇开。
“跑!”吴虞用尽最後力气将她狠狠推开,气绝倒地。
“师兄——!”南宫羲的尖叫未落,又是几支毒弩射来!她惊骇翻滚躲开,头皮发麻。
死亡的寒意紧逼!她连滚带爬扑向记忆中的後院狗洞,身後黑衣人脚步声如影随形!扒开杂草,不顾碎石划伤,她拼命将自己塞进狭小洞口。
“咻!”弩箭擦着脚後跟射入泥土!她摔出宫墙,亡命狂奔于黑暗宫苑。冰冷的恐惧裹挟着她,在假山花木间仓皇逃窜,黑衣人的阴影紧咬不放。
终于瞥见护城河冰冷的微光,她踉跄扑去。眩晕如潮水般袭来,双腿灌铅,肺部灼痛。眼前一黑,她重重栽倒在河畔冰冷的泥泞中,彻底失去意识。
意识从冰冷的黑暗中挣扎着浮起。南宫羲首先感受到的并非获救的温暖,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禁锢感——她被严严实实地裹在一件华贵的狐裘里,整个身体却被一条钢铁般的手臂死死锁在一个滚烫的胸膛前。
她猛地睁开眼。
萧子依那张在夜色中俊美却带着邪气的脸近在咫尺。他身後,漫天烟火正肆意绽放,璀璨的光芒映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丶如同盯上猎物的掠夺光芒。
“南宫小姐,”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气息拂过她的额发,“怎麽失足落水了?”手臂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南宫羲的右手被他紧紧攥着,湿冷的指尖被迫贴着他温热的手腕内侧。她本能地想抽回手,指尖却在不经意的挣扎滑动间,猛地触碰到他虎口下方丶靠近腕骨处一片异常坚硬丶粗糙的凸起——那绝非寻常的皮肤纹理!
就是这里!
一个冰冷的丶带着死亡气息的画面瞬间刺穿她的脑海——师兄吴虞胸口那支乌黑的弩箭!冰冷的箭杆,紧绷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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