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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王大河家四个孩子，姐姐去年已经出嫁，还有三个弟弟，老大杨石16了，老二杨树14，老幺杨齐才8岁。今天要说亲的是老大，之前已经在村子周边打听过了，没有合适的，这才想到找媒婆。

吴悠随着杨媒婆进了屋子，杨媒婆坐在椅子上，喝着糖水，吴悠看了一圈没有位置，就站在杨媒婆背後听雇主家说情况。

"哎哟，杨姐姐，今儿可是把您给盼来了！"王大河的妻子郑小花热情地迎上前，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您歇着，听我跟您唠唠我家这大小子。"

杨媒婆被郑小花的热情感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急，咱们慢慢说。"

吴悠站在一旁，打量着这个"说亲对象"。杨石，十六岁，身材略显单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一双粗糙的手显示出他经常劳作的痕迹。他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不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郑小花招呼自己的大儿子站在旁边，继续介绍道："虽说咱们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家底比不上城里那些富贵人家，但一家老小本本分分，邻里相处也和和睦睦。我家这小子，自小勤快懂事，谦让弟弟，虽说没读过什麽书，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为人老实忠厚，从来不会花言巧语，更不会坑蒙拐骗。"

"我家小子长相虽说算不上俊俏，但身子骨结实，我想着，要是能寻个勤快本分的姑娘，两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互相帮衬，以後日子肯定越过越好。"郑小花说完，将目光投向杨媒婆，眼中满是期待。

杨媒婆听得直点头："说得在理，勤快本分确实是过日子的根本。不知令郎可有什麽特别的喜好或手艺？"

"他啊，会种地，会砍柴，还会修补农具。"郑小花自豪地说道，"别看他年纪不大，力气可不小，村里人都夸他是个能干的小夥子。"

杨媒婆看了站着一旁有些害羞局促的杨石开口说道：“成，我心里有数了。待会儿出去先画个像儿。”

郑小花还从没听过说媒还带画像的，粗粗听来好像自家儿子被别人挑三拣四，但是如果对方先看中了，我这边再谈彩礼也好谈了。

脑子里这些想法囫囵滚过去，郑小花点点头应了。

吴悠示意杨石站到院子中央，以便她更好地观察。吴悠仔细观察了下杨石，发现他身高不占优势，就指挥他坐下；右侧脸比左侧更好看，于是就让杨石侧着身子。

自己拿着木板架子走到院子一角。她铺开画纸，调整好角度，开始专注地描绘杨石的肖像。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的手法娴熟，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随着画面的逐渐成形，杨石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虽然不算俊美，但那双诚实的眼睛和憨厚的面容却透着一股朴实无华的气质。吴悠用心处理着每一处细节，从杨石的衣褶到面部的阴影，都力求真实自然。

不知过了多久，当吴悠放下画笔，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时，才发现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包括杨媒婆和王大河夫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的话，姑娘画得可认真了。"郑小花连连摆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画纸。

杨媒婆接过画纸，仔细端详起来，不住地点头称赞："不错，画得真传神。"

郑小花一把抢过画纸，惊喜地叫道："哎呀，这真是我家大石吗？画得也太像了吧！你看这眉眼，这鼻子，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

杨石也挤过来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我？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当然，画总是要比本人好看些嘛。"吴悠带着笑说道，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郑小花爱不释手地将画像拿在手中，仿佛那是无价之宝："杨姐姐，您看这亲事..."

"我看行。"杨媒婆笑着拍板，"这画我留着，回头遇见合适的姑娘家就给人家看看。要是成了，你们家可得准备点谢礼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郑小花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只要亲事能成，别说谢礼，什麽我们都愿意！"

吴悠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但对于这个普通的农家来说，这或许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望向远处的山峦，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夕阳西下，吴悠告别王大河一家，踏上归途。杨媒婆与她同行，两人边走边聊，气氛比来时融洽了许多。

"吴姑娘，你画画的本事真是了得，这次多亏了你。"杨媒婆难得地称赞道。

"杨婶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吴悠谦虚回应，心中却在想，这只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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