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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第2页）

杨岁晴低头思索着，她是顺着回复每个人的，也就是说周以桉是第一个发消息给她的，算算时间，正是他们在倒数的时候。

踩着零点，这麽准啊……

下面还有个视频，“怎麽会有视频？”杨岁晴喃喃自语，好奇的点进去。

视频的大致内容是一个小和尚和师父的对话。

“师父，为什麽人们不会因为一件喜事就高兴一整年，却能因为一个创伤郁郁终身？”

“因为痛苦给人的刺激远远大于快乐。”

小和尚似懂非懂，它的师父边走边说：“所以人们宁可不得到，也不愿再失去……”

视频结束了，杨岁晴有些怔怔地看着手机发呆，她不知道周以桉发来这个视频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是那个夜晚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是那个雨天缺乏的勇气，在这一刻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杨岁晴问自己，她何尝不是呢？这麽多年没有说出口的情意，她也担心一旦拒绝就是真的失去了，如果一直以朋友的名义陪在身边，那他们就是永恒的。

可是…她真的甘心吗，接受吗？

正当她准备关掉手机睡觉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还没睡？”

杨岁晴睫毛一颤，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

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嗯，刚回到家躺下。”发出去後，又觉得太冷淡，赶紧补了一句，“你怎麽也没睡，出去放烟花了？”

周以桉回复的很快：“没有，在家待着。”

杨岁晴感觉有一丝不知所措和尴尬，正思索着怎麽结束话题，他又发来：“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烟花很漂亮。”

杨岁晴一愣，这才想起自己随手发了一张烟花的照片，又感觉太模糊，删除了。没想到他看到了，竟然还主动提起。

“和他们出去一起放的，感觉拍的不太好就删了，”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今年没和朋友跨年？”

发完消息她就後悔了，真是好奇心突然上头了，方才一瞬间她就想知道他有没有和朋友出去玩，在学校总是偶遇他们几人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清晰出现。

“没，他们回老家了。”

杨岁晴看着这条消息，不知怎麽的，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原来他今晚是一个人。

沉默了好一会，久到杨岁晴去家族群里抢了好几个红包，周以桉突然发来一条消息：“你有没有忘了一件事？”

杨岁晴心提了起来，左思右想没有答案：“什麽？”

“这个。”周以桉引用了自己“新年快乐”的消息。

屏幕的光映在杨岁晴脸上，她盯着这行字，呼吸微微凝滞，她确实聊着天就忘记了，但没想到周以桉这麽在乎。

她没有立刻回答，窗外的夜空偶尔还有零星的烟花升起，照亮房间一瞬，又归于黑暗。

“抱歉。”她咬了咬下唇，慢慢打字，“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诸事顺心。”

“好，借你吉言，今晚确实顺心了一件事，我可以睡了。”

他因为这个特意等到现在…？她心里五味杂陈。

杨岁晴放下手机，屏幕的光熄灭的瞬间，窗外“砰”地一声绽开一抹绚烂的烟花。五彩光芒透过窗洒进来，在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怦丶怦丶怦……

她的心跳得很快，和窗外烟花的节奏重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是心还是烟花。

杨岁晴赤着脚跑到窗边，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内心逐渐平静下来，窗玻璃上映着她的脸，她站了许久。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也许，是时候打破那堵自己筑起的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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