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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或许是个严肃的导师，但在他不熟悉的领域，他一向很谦虚和温和。

江稚走到陆予琛旁边，对他道：“小琛，导演说需要和观众互动，要不要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打声招呼？”

陆予琛抬起眼。

化妆师正在给他上粉底和修容，在化妆镜前补光灯的映照下，陆予琛那张脸的五官轮廓显得格外立体，他看向江稚的眼神也很深邃。

江稚低下头，和他对视。

两人互看了几秒，陆予琛才转过视线。

望了江稚手中的手机一眼，他一抬下巴，算是和观众打招呼。

【？？】

【这么玩是吧陆予琛？】

【你老婆让你打招呼你这么敷衍？！】

【瞧不起谁呢？我们不重要是吧！就算你这么对我我也不脱粉！TT】

【和老婆对视的时间：一万年。和观众打招呼的时间：他甚至不屑说一句大家好】

【我哭了，陆予琛我不想当你的粉了，累不爱】

江稚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弹幕。

弹幕刷太快了，他也不太会操作这种直播页面，一时间眼花缭乱，完全看不清大家都在说什么，倒是看到有人说“脱粉”。

“大家不要‘脱粉’，”江稚连忙道，“小琛不是故意不说话的，他只是在化妆，不方便说话。”

【江教授不用帮他说话，我们都懂】

【他只是不想理我们罢了呜呜呜毕竟我们不重要】

江稚是知道化妆的时候有多难受的，反正他动都不敢动，就怕打扰化妆师，他以为陆予琛不跟观众说话也是这原因。

陆予琛笑了笑，并没有和江稚解释。

过一会儿，陆予琛脸上的底妆完了，造型师开始给陆予琛搭配衣服。

有的衣服只是放在陆予琛身前比划一下就过，有的则需要陆予琛上身试效果。

江稚不知道拍杂志是不是都这样，但看那造型师让人把一大堆一大堆的衣服抱进来，让陆予琛一件接一件试的时候，江稚还是觉得累得慌。

在陆予琛试到第十套衣服的时候，江稚觉得自己举手机的手都酸了，他左右看了看，在一旁找到一把凳子坐下。

那一刻，他忽然有点体会到那时候，自己在学校上课，陆予琛在教学楼外等他下课的心情。

好像也不是真有那么无聊。

还是有点期待的，一想到那个他在等待的、正在忙碌工作的人是陆予琛，他似乎有十足的耐心，连一丝不悦和不耐烦都没有。

陆予琛不知疲倦地换了十几套衣服，中途一个在试衣间外忙着给陆予琛递衣服的工作人员似乎被人叫走了。

陆予琛在试衣间待了一会儿，江稚忽然听见他在叫自己：“哥哥？”

“嗯？”江稚忙站起来，举着手机过去，“叫我吗？”

“帮我扣一下扣子，我扣不上，在背后。”

“哦哦！”江稚反应过来，左右看看，把手机交给身后的工作人员。

然后他自己掀开试衣间的帘子走了进去。

观众的视线被试衣间的帘子隔绝在外。

【我不太懂】

【我也不太懂】

【虽然帮陆老师试衣服的工作人员是被叫走了，可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呢？】

【江教授穿衣服是很专业吗？】

【可能给陆老师穿or脱衣服比较专业？】

【这是可以说的吗？】

【金鸣鹿你出来！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在试衣间里装个摄像头？】

江稚进入试衣间后，观众还能听到他的说话声，因为他身上别着麦。

可能是因为陆予琛跟江稚离得近，透过江稚身上的麦，大家也能听到一点陆予琛说话的声音。

“这两颗纽扣在哪儿？能不能帮我扣一下？”这是陆予琛的声音。

“是在背后吗？”江稚问。

“可能还要下面去点。”

“这纽扣怎么这么小？”江稚仔细看了看，“这衣服好奇怪，好像要扣到股沟这里了，等一下我蹲下来。”

“我要把裤子脱了吗？”

“不，不要我再研究一下，你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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