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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些什么?”
“泥腿子,你倒还硬气起来啦?”顾鹤卿不忿道:“我能抚琴,会作诗,善丹青,还炒得一手好菜,我会的多了,你会吗,会吗,会吗?”
“好好好,我不会,你会得比我多。”
李知微忍俊不禁,亲了亲他的额头,“现在睡会儿,晚上别睡太沉。万一出事了,就跟着我跳水,本妻主带你逃命去。”
“为什么我们总遇见这种事?”顾鹤卿不解。
“因为你是富贵命,老天见不得。”
顾鹤卿满意了,歪在李四怀里,“老天真坏。”
夜幕很快降临。
舱室里灭了灯烛后,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差不多都睡了。
李知微明白这艘船估计是载了值钱的大货,又没有漕运护卫,已经被水贼盯上。船头儿敖老大刚愎自用,也不知有几分手段,如若只是个纸老虎,估计整船的人都得栽。一想到这儿,她简直睡意全无。
月光从舷窗洒进来,李知微正静静躺着,突然眉头一皱,上层似乎有喧闹声?
她睁开眼,下一刻,一个人影从铺位前一闪而过。
李知微迅速起身,悄无声息跟在后头。
人影半弓着背,步伐又轻又稳,一路摸到了舱口。
舱口已经无人把手,外面乱起来了,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嚷些什么。
人影猫着腰贴着墙壁,准备往舵楼走。
借着外面的光,李知微看清了这人影的模样。这人是舱室里的乘客,长得矮小黑壮,平时不怎么在船舱里活动,没想到她也是和那几个水贼一伙的。
在打量人的时候,李知微脚下没注意,好死不死好踩上一片上了年份的地板。
“嘎吱……”地板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前方人影身形一滞,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转身向李知微袭来,手中利刃寒光刺目。
李知微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骨裂声干脆利落。
来人还来不及惨叫,李知微一把按住她的头往栏杆上掼。
“砰”“砰”“砰”,狠狠连掼三下,手里的人没了力道,软绵绵睡倒在地。
甲板上吵闹声不断,李知微拎着俘虏的衣领往前走了两步,借着甲板上的火光,正好看到甲板上混乱的一幕。
白天被抓上来的那四个水贼被一个大渔网困在甲板上,与她们同样被困在网里的还有一个面生的黑瘦女人。看来正是这个黑瘦同伙把她们四个放了出来,又一起踩进了陷阱,被渔网困住。
她们五人不断挣扎,嘴里污言秽语骂脏话。
周围的船娘举着火把和篙橹把她们团团包围,一个个跃跃欲试,却愣头青一样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就在船娘们愣怔之际,其中一个水贼手持匕首猛地一挥,剖开渔网,像泥鳅一样钻出来,一个翻身翻进江里,剩下的水贼有样学样,顷刻间挣脱渔网。
船娘们见势不妙统统扑上去,有的抱腰有的抱腿,可惜全都没按住,被水贼挣脱开去。
夜半的江心像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连下五次,甲板上就只剩空荡荡的渔网。
“老大,怎么办,跑光了。”吴满举着火把目瞪口呆。
敖震江恨铁不成钢,“我让你们下死手!你们留手做什么?现在给她们通风报信的机会。敌暗我明,错失先机。”
“哎!咱也没想到她们真是水贼啊!”吴满叹了口气,望着黑漆漆的江面发怔,“要是留下一个来,至少能问出点东西。”
李知微适时把手里的俘虏举起来,“这儿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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