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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22 边境少年（第2页）

接近黄昏时，仍然没见有警察。章士钊杀回马枪，几个持械的雇佣兵回到村子，章致蕴取下几根撑窗户的竹子，用墙上挂的砍刀劈成条，又撕下一条棉布，绑在粗竹条上，拧成一张弓。细条削尖，做成箭，问少年，“会用吗？”

少年摇头。章致蕴说：“万一被找到，就如实跟他们说，别怕，他们不会杀小孩。”

他把自己来过的痕迹快速抹去，拿着简易弓箭出了竹屋，往後山去。还没走进燃火区，就听到直升机声和连绵不绝的枪声。缅甸出动了军队，章士清後路被断，弹尽粮绝後被捕。

之後安置村民，章致蕴才听到少年开口，“我想跟您走。”带点当地口音。

连口音都让人听不出问题，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谁都不会想到捡到章小鱼背後还有其他真相。

一个十几岁孩子，真的会参与策划杀戮，只为制造机会接近喜欢的人？

这对章致蕴来说也不难接受，他曾在边黎的枪下逃生。

所以，在章致蕴身边几年，连撒娇时也没说过一句“喜欢”的边黎，是不是想要确定的回应？

不许模棱两可，不质问，也不听解释。这样旁门左道。

可是，章致蕴哪有机会解释，他转身变成边黎，冷酷无情，跟章致蕴形同陌路。

至于章小鱼，到底是边黎站在章致蕴的手掌上长出来的，还是为讨章致蕴欢心装出来的，只有边黎本人才知道了。

章致蕴这时觉得头疼。

就像他每次用力握章小鱼时，大脑都会发出提醒，不要让章小鱼疼。

章小鱼可以歘地一下变成边黎，章致蕴的大脑却不能轻易换个模式。以至于下黑手也要轻轻地。

为了精确把控轻到什麽程度，章致蕴等了原坤两天，原坤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能从章士清嘴里撬出什麽有用的东西，反而因为旧事重提，让他以为有了可乘之机，要求跟章致蕴对话。

“你转告他，如果他说实话，我会安排人提案引渡他回庆港服刑。这对我来讲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对他来说是唯一一次回庆港的机会。”章致蕴说，“告诉他只要讲条件，机会就没了。”

不论真相对章致蕴来说是不是真的一件小事，他显然抓住了章士清的弱点。第二天下午，原坤在撤掉监控的监狱放风区见到章士钊，随身携带录音笔。

章士清在吊唁前一年被边黎的人联系，私下瞒着边立年共同做了几件事。边立年去世後，联系愈发紧密，章士清虽然警惕，但架不住边家资源多。

某次为了港口，章士清承诺掌权後让边家入股银行，边黎的人猜出他要杀章致蕴，他便透露了一部分。边黎表现出兴趣，章士清想趁机绑定双方关系，要边黎提供武器支持，边黎两天後才给肯定回复。

章士清觉得边黎不够有诚意，也提防他坏自己的事，以时机不成熟搪塞对方。私下用三千万打通从邦到市镇的全部关系，买朗瓦村事件中无人介入，包括军队。

因为章致蕴那次的出行突然提前两天，章士清的行动也不得不提前两天。

没想到军方反水，临得手时出动部队。三千万最後只买了个终身监禁。

章士清入狱後，他的人试图弄清军方反水的原因，却被多方势力警告并驱逐出境。

他便知是背後是边家搞的鬼，边家在缅甸矿业的第二股东与国防军关系深厚，且知道章士清的计划。只会是他们。

章士清嘲弄地说：“...边家大费周章一年还久，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击除掉我，难道不是跟致蕴串通好？现在问这些，不过是让我先承认自己蠢，然後引渡回去成全他的名声...”

章致蕴听完录音，问原坤，“他亲眼见过边黎？”

“没有，边黎一直没有露面。是郑樾和边黎的贴身保镖跟他见面。”原坤声音洪亮地说，“尽管这件事还有一些细节可能需要跟边家确认，但我想再说几句不合适的。”

“嗯？”

“那三千万包含朗瓦村十名村民的命，如果军方不反水，不会有任何警察或者治安组织救援，你.....”

“我必死无疑。”章致蕴接过话，揉了揉眉心，“还有吗？”

“有，”原坤好像更有底气了，“这麽看，是小鱼救了你。”

章致蕴静了一会儿，“我知道。你回来吧，刚好赶上阿基生日。”

章致蕴放下电话，坐着出了一会儿神，喝了几口酒，站起来望了十几分钟窗外，走下楼，在深夜的树林里散了几个小时的步。

黎明时，他从树林走向泳池。

章小鱼的泳池仍然按以前的频率换水，但章致蕴在小泳池游。

就算边黎救了他，他也不能让边黎掌控两人关系的节奏。

清晨光影晕染明塘，庭院静谧。

章致蕴仍不确定，要轻到哪种程度才合适。

【作者有话说】

以後至少隔天晚上十点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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