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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67 私人码头（第2页）

他抽完半支烟，问：“为什麽精神会出问题？”

“边家的耐药训练，会难以避免地损害神经。”边黎说。

章致蕴把烟蒂弹入大海，转身看边黎平静中悲悯的神情，两手捧住他两颊，搓了搓，笑着逗他，“所以，大祭司以後可能也会砍我一条胳膊？”

“怕吗？”边黎说。

“这有什麽好怕。”

“我不会用刀，大概率用枪，也不怕麽？”

“不怕。”

边黎黎嘴巴被章致蕴两手搓挤，有点变形，看起来十分好笑，语音含糊道：“那时我会把你当最恨的人，不可能次次让自己打偏。”

章致蕴好像只看到他的变形表情，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麽，“命是你救的，被你拿去也算扯平了。”

说完改捧边黎的脑袋凑向自己，好像亲吻是边黎主动，边黎亲了几秒，觉得被章致蕴的毫不在意传染，摇头甩开章致蕴的手，跟章致蕴对视片刻，忍不住搂章致蕴的脖颈，莫名笑出声，“章致蕴，到底是恋爱脑，还是知恩图报啊。”

章致蕴心知这是把他哄开心了，吻道：“要我的命没关系，只是不要再把我忘了。”

他低着边黎的额头，发出一声叹息，好似对这件事有难以释怀的痛苦。

从章致蕴身上看到脆弱实在稀有，明明他连挨揍都很有气度。

边黎歪头盯了片刻，食指勾着章致蕴的手晃，“我也没有很多选择。”

他比章致蕴还轻描淡写，说章致蕴不敢回忆的一幕，“我那晚朝你开枪时，是把你当成我爸爸那样恨的，因为你跟他都联姻。我跑出明塘才意识到这些，意识到我恨他，却难以避免地走上他的路，亲手伤害爱人。

“引发我极端情绪的不是你，而是我差点杀了你。

“我不可能次次打偏，你早晚会死在我手里。

“我如果要跟你在一起，不走爸爸的路，就必须停掉耐药训练。

“但拉里说神经受损不可逆，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知道我的身体会受到什麽影响。

“最後决定把你忘了。最大的原因是怕我忍不住再去找你，万一停药後神经情况糟糕，血洗明塘也说不定。”

“比起伤害你，忘了你对我来说更好接受。”边黎说。

章致蕴只恨船上灯太多，即使没全开，红了的眼圈也不好隐藏，便把边黎抱在胸口，希望海风尽快吹干眼眶。

边黎对此并无察觉，笑了笑说：“所以我说病危对我来讲不是灾难，我成功停掉了耐药训练，重新跟你在一起，这些比身体受到的负面影响更重要。”

“我长大後经常做自己精神错乱的梦，那几乎成了我的心魔，怕一切都是虚幻，夜半醒来身边其实是具尸体。”

他把下巴搁在章致蕴肩头，很高兴地笑，“现在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你说，这些难道不都是好事嘛，你有什麽好自责。”

章致蕴跟着他笑。

他们用不同的方式互相哄彼此，出于相同的原因被对方哄得开心。

世上若真有心意相通，大抵如此。因此阴差阳错便能看成机缘巧合，歪打正着也可说成心之所向。

不太有形象地闷笑了一会儿，边黎说：“有点冷了，我们回房间聊。”

“晚上留我船上过夜？”章致蕴学边黎勾对方的手指。

好像在撒娇。边黎想了想，“嗯，但明天要早起。”

“那早点睡。”章致蕴说。

章致蕴讲早点睡就是早点睡，不掺歧义，他比边黎会克制，也比边黎有定力。

主意都是边黎生的，总还算有点矜持，躺着戳章致蕴的锁骨，“你刚才没那个出来。”

章致蕴说：“没关系，快睡。”

边黎静了静，蛮大方道：“我帮你。”

章致蕴笑了笑，听他大言不惭，边黎在这件事上十指不沾那什麽水的。

“怎麽帮？”

“…在大卫湾那次，”边黎手指轻揉章致蕴的嘴唇，静静地说缱绻的事，“我也那样给你做，要麽？”

要麽！章致蕴想，纵使圣人，也不可能尽善尽美，总会在某一刻无法压制某方面的趣味。

“要，”他说，“你先试试，不用勉强。”

“我本来就只是想试试。”边黎说着钻下去。

十分浅尝辄止，他就放弃，钻出来要漱口，章致蕴无奈，递水给他，跟他走到洗手台前，看他低头吐出水，露出白皙脖颈，十分放松无害。

一记手刀劈至侧颈。

边黎失去知觉倒在章致蕴怀里。

章致蕴看了看怀里的人，揩去他嘴角的水渍。抱起来，从电梯下到负一层舱内，将边黎放到小船里。

然後模仿边黎的口气下令放章致蕴游艇上的小船离开。

做完这些，章致蕴回到三层甲板上，目送小船离开，估算驶入公海的时间。

最後给郑樾打电话，“边黎在我手上，我想见见满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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