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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黎自然不会当场问他,要问也是没人时问,哪里来的监管?怎麽监管?
边黎转向章致蕴,表情揶揄地喝下一大口酒。
章致蕴突然伸手,将边黎的酒杯接过来,柔声道:“好了,今天的量够了,不能再喝了。”
倒是不必再问了。这个动作就坐实了。
边黎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看章致蕴,章致蕴也回看他。
李湛行和陈远桥以为自己又吃一把狗粮,强忍着吃完,又恭维章致蕴和边黎是天作之合。
什麽天作之合。
分明是黎作之合。
把自己作成了被监管对象,还在分支中人尽皆知。
边黎很快送客,带章致蕴也一并送走。
章致蕴道歉也无用,边黎两天不回明塘,也不让章致蕴进大卫湾。
章致蕴要忙芬尼克的事,没时间黏着哄,只能打电话。
边黎这次大概真生气,要麽不接,要麽阴阳怪气,弄得章致蕴哭笑不得。
这会儿看边黎因为芬尼克的事紧张,自然要趁机修复关系,看边黎对道歉仍不为所动,便道:“事情有点麻烦,我还有会,忙完给你回,好不好?”
“要忙多久?”边黎说,“我需要做什麽?”
“可能很晚。”章致蕴说,“你不用特别做什麽,芬尼克要在48小时内向证券机构提供审查资料,你正常配合边齐年就好。”
“委员会的调查呢?”
“那些有我,你不要管,也不要问,不会牵涉到你。”章致蕴说。
边黎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章致蕴听到忙音,笑了笑,起身去开会,把手机交给艾米,想了想,交待道:“你先不用管会议室,去准备些吃的送到办公室。”
艾米:“边总要来吗?”
“应该会。”
半个小时後,边黎由专属通道进入章致蕴的办公室。
艾米说章致蕴还在开会,让边黎吃点东西等一等。
边黎看满桌子精致美食,无语,觉得致仕的企业文化可能有问题,连艾米都这麽会在吃吃喝喝上下功夫。
从前都没有发现,他以前以章小鱼的身份来,艾米大多准备好玩的。
章致蕴的休息室连着他的游戏室,有时他嫌无聊,就直接在办公室打电玩,章致蕴一边工作,一边看他。
边黎吃了点东西,在办公室看了一圈,他的东西都还在,随手拿起一件,看摆放痕迹,便知道章致蕴从未将它们收起。
过了一会儿,艾米进来讲章致蕴还要半个小时才能休息。
边黎说没关系,他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等,让章总不用着急。
其实他哪工作得进去,从前不觉得章致蕴辛苦,现在看到办公室,才想,自己“跳海”後,以真实身份出现前,章致蕴每天面对这些“遗物”是怎麽过的?
这些从章致蕴嘴巴里是撬不出来的。每每问起,章致蕴总轻描淡写地一句“我从没相信你死了”搪塞。
好像有这句话在,章致蕴的生活就不会受到影响,每天开开心心悠然自得数着日子等边黎出现就好。
边黎出了一会儿神,在章致蕴的电脑前坐下。
密码没变,储存路径也没变。
章致蕴的健康监测器会分时段将身体数据存入终端,还会在章致蕴入睡後自动录音,一方面是分析睡眠状况,一方面是现实危险预警。
边黎打开这些,原本是想也许能听到章致蕴梦呓叫自己,想拿来让章致蕴开口多讲一些。
但录音中却传来的压抑哭声,边黎以为听错,继续听,确认那是章致蕴的声音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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