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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抢亲劫定情（第2页）

莫危地袖中寒光乍现，短刃刺向霍云卓心口。霍云卓不避不让，剑锋压入萧王皮肉半寸："你输了。"

短刃在触及心口前骤然停住。莫危地看着霍云卓血流如注的手，突然大笑："阿樾当年说得对，你们霍家人..."他掷刃入沙，"都是疯子。"

狂风卷着血腥掠过观战台，霍云卓以剑撑地，血顺着剑槽融入黄沙，绽开朵朵红梅："漠南是大楚的了，本将的妻，本将带走了。"

莫危地拾起染血的玄铁枪，枪头红缨在沙暴中如泣血："漠南青原，是阿樾当年要的聘礼。"他翻身上马，将漠南青原的矿脉图丢给了霍云卓，转身深深望了一眼东方烬，"如今也算是全了当初了誓言。"

残阳沉入沙丘时，霍云卓轰然倒地。东方烬绯红婚服掠过血泊，鎏金护甲捏碎止血药丸按在他肩胛："疯子..."

"太傅错了..."霍云卓染血的手抚上他眼尾朱砂，"疯的是明知你在演戏，却甘愿入局..."他掏出怀中漠南青原的矿脉图，递给东方烬，“你便是你要的对麽？”

金疮药狠狠按进伤口，东方烬眼尾泛红："闭嘴！"

"阿瑾..."霍云卓突然握住他沾血的手，"我一直都分得清！从前武定河畔偷折桃枝送我的小公子，是我的阿瑾...."

最後半句湮灭在交叠的唇齿间，龙渊剑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剑身血痕蜿蜒如月老红线。

漠南的夜风裹着沙粒拍打岩壁，篝火将两道纠缠的身影投在嶙峋怪石上。东方烬指尖染着血，正一片片拆解霍云卓破碎的肩甲，玄铁碎片混着血滴落沙地发出闷响。

"萧王的玄铁枪伤不同一般。"霍云卓苍白的唇擦过他耳垂，"太傅再不为我包扎，明日就要守寡了。"

东方烬指腹狠狠按入他伤口："那便让霍家三十万大军披缟素，本官正好..."

猝不及防被拽进染血的怀抱，未尽的毒语湮灭在灼热的吻里。霍云卓铁锈味的血渗进唇齿，掌心滚烫地烙在他後颈，仿佛要将十年隐忍尽数焚尽。东方烬的玉带扣被扯落在地，绯红婚服滑落肩头，露出肩头的伤疤——那是在齐地时为救霍云卓留下的烧伤。

"当日你若死在齐地......."霍云卓的吻碾过疤痕，"我便......"

"你便如何？"东方烬咬破他喉结，指甲划过渗血的腰腹，"像现在这样，抱着具尸体说钟情？"

突然天旋地转，霍云卓将他压在岩壁，伤口崩裂的血染红两人交叠的衣襟："东方瑾！"他第一次完整地喊出这个禁忌的名字，"你究竟要我把心剖出来几次？"

狂风卷着火星掠过，东方烬在晃动的光影里望进他眼底。那里映着十年前武定河畔的桃花，六岁孩童偷摹《猎鹰图》时的颤抖，镜心小筑情毒发作时咬破他肩头的血痕，还有此刻大漠深处濒死也要拥他入怀的疯狂。

"霍将军..."他忽然低笑，指尖抚上对方心口新伤，"你可知我里面穿的是什麽？"指尖勾开层层绯纱，露出内衬雪白中衣——那是霍云卓当年初入军营时赠给东方樾的素绢。

霍云卓瞳孔骤缩，染血的手抚过早已磨出毛边的衣料："你..."

"我要你永远记得..."东方烬扯开他残破战甲，在锁骨咬出血印，"今日是你霍云卓抢了萧王的亲，也是我东方烬抢了阿兄的婚..."尾音淹没在愈加深重的吻里，沙海骤起的风暴卷着呜咽，分不清是谁的喘息混着血腥在夜空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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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外，篝火映亮青铜面具。

大梁国师青铜面具折射诡谲幽光，沙哑的笑声在夜风飘散："好一招以命换势，瑾之这份聘礼，当得起漠南千里疆土。"

国师将手一点点的探入火中，玄铁枪尖突然挑开他面具。莫危地战甲未卸，眼底映着故人容颜："十年了，阿樾你该回来了。"

"东方樾十年前就死在刑场上了，如今只剩大梁国师。"东方樾广袖翻飞欲走，却被玄铁枪拦住去路。

"那就请国师看看这个。"莫危地掷出个鎏金匣，摔出满地黄沙的婚书与染血的《治国策》，"当年你说'待漠南青原归楚，便与本王塞外牧马'——现在你的阿瑾做到了。"

东方樾指尖拂过婚书上熟悉的字迹，那是他教幼弟写的第一句诗：愿得一心人。忽然轻笑："萧王殿下何时学会偷人东西？"

"从你在质子府偷走本王半颗心开始。"莫危地扯开战甲，心口赫然纹着东方樾最爱的墨竹，"你的阿瑾有霍家二郎拿命护着，王妃该放心跟本王回萧王府了吧？"

沙丘後忽然传来驼铃，大梁铁骑举着火把列阵而来。东方樾望着渐次熄灭的篝火，将婚书投入馀烬："漠南风沙大，萧王可备足了酒？"

"够醉三生三世。"莫危地大笑揽他上马，月光照亮两道依偎的身影，徒留沙地上未燃尽的纸灰，依稀可辨"白首不相离"五字。

......

东方烬在晨光中醒来时，霍云卓正用染血的战袍裹住他赤裸的肩。

"昨日本将军抢亲胜了......"霍云卓吻去他眼尾沙粒，"不知赌注何时兑现？"

东方烬望着天际破晓的曙光，"霍将军可听过东方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蝎太傅？"他指尖划过对方心口新旧交叠的伤痕，"现在跑还来及..."

东方烬的掌心被霍云卓拉过按在肩胛的枪伤处："此伤为太傅而留，此心为太傅而跳。"他轻吻那人的薄唇，将半块霍家军虎符塞入东方烬手中，“阿瑾我以此为聘换你做我的妻可好？”

寒铁虎符烫的东方烬手心生疼，他颤抖着手就着晨光为将军系上银鳞软甲："那便请将军记牢了，此生阿瑾是你唯一的——妻..."

十指相扣的手扯过染血的缰绳，绯红婚服与银鳞战铠并辔驰向朝阳，在漠南青原上拖出两道纠缠的红白身影。

........

另一边的沙丘上，东方樾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红影，将萧王递来的烈酒一饮而尽："敬我的阿瑾新婚之喜..."

"愿阿瑾喆嚞卐卐。"莫危地碰杯大笑，酒液溅湿两人交握的手。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时，大漠上最後一点血色婚服也融进金光里。唯有风沙中隐约传来鎏金铃响，似故人轻笑，似岁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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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霍：阿瑾是我妻啦

九玥：不一定哦

二霍：妈，你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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