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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回到现实（第2页）

顾一白笑了笑，他微微弯身，牵住沈雾垂在身侧的手，说：“看到了。”

“但是不是很想等，”顾一白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身边的人听清。

他说：“所以来找你。”

然後一起回家。只属于他们俩的，承载了所有伤痛与美好的地方。

反正所剩的时间无几，干脆放手尽情任性一把。沈雾跟着顾一白上车，反手把车门锁上，冲出所谓的剧情和束缚。

他们不再是书中被固化好的角色，至少在这一刻，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

顾一白回过头，眉眼间难得透露出少年气的得意，有点欠地擡起手，朝後面追上来的记者挥了挥。

他眉眼微弯，声音里还带着没褪去的兴奋：“我好像在抢婚。”

沈雾心跳得还很快，顾一白下车的场景实在惊艳，他无法控制地心动。“……”沈雾跟着对方看去，见到顾一白脸上带着的笑，极速跳动的心脏稍缓，过了会儿，说：“不是抢婚。”

他微微用力，扣住顾一白的，仿佛只要此刻握紧，就永远不会再松开。

“是私奔，”沈雾在顾一白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他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刮了一下顾一白的鼻尖，轻声说：“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结婚对象。”

车子驶向的前方如同没有终点，他们各自辞去工作以後，便一直在路上。

和世界上每一对情侣一样，这一路上，他们有过争执，也会相互谅解。一起踏在旅程，也俗气地学着旅游攻略打卡拍照。

官宣之後掀起的热潮也随着时间慢慢被网友忘却，沈雾的装扮也从一开始的全副武装变成後面的随意。网络更新叠代的速度很快。

在一起的第二年，顾一白和沈雾在私人岛屿举办了婚礼。

他们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两个在作者笔下最孤独的灵魂，在彼此的见证中，交换了承载生命的戒指。

小白不再藏着掖着，它充当了这对新人的证婚者。这是一场奇怪的婚礼，冠着超乎寻常的重量。

系统为此还生了一段时间闷气，因为同样身为系统，它却不能像小白一样出现。

不过很快，它就把这抛之脑後。因为顾一白经年未産生波动的好感值，在此刻，上涨了。

89丶91丶93丶98——99！

它想要惊呼，看着满脸喜悦的沈雾，一直扇动的翅膀顿了顿，又把这个消息默默咽了回去。

能多快乐哪怕一瞬，也是好的。

沈雾和顾一白都比它还要清楚，眼前的幸福不过是昙花一现。只是结局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还不如过好当下。

沈雾在胸口纹上了顾一白的名字，追过极光，也在冰天雪地里为他送上一束藏在心口的红玫瑰。

时间在不同的地点流逝，沈雾只想再慢一点。他只想在有限的光阴里，更多的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和顾一白的记忆。

可惜没人能够成为规则的宠儿。

第三次看见身边的空间在闪烁着被撕裂时，沈雾知道，自己有限的时间，终究走向了尽头。

这场旅行，迎来了迟缓的落幕。

他们踏上归程，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他们的家。

“其实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顾一白坐在久违的办公椅上，一如初见时那样，凝视着沈雾的脸：“我当时想，你好蠢，能活下去吗？”

挂在墙上的时钟尽职尽责地转动，现在听来，却无比刺耳。

沈雾说不出话，反倒是顾一白显得平静。

“我当时觉得你很讨厌，还以为你是故意在模仿。”顾一白笑笑，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所以我想把你吓退，我以为你被我这样对待，就不会再靠近我了。”

就像以前的那些攻略者一样，被冷眼横对多了，就不敢再尝试。

可沈雾就是蠢，就是怎麽也赶不跑：“沈雾，回去以後，不要再这麽笨了。”

顾一白歪了下脑袋，幅度不大，却惹得沈雾潸然泪下：“……不要。”

但顾一白恍若未闻，他看着沈雾，学着沈雾最常用的温和语气，说：“不要随便对一个人这麽好。也不要再遇见我。”

他顿了顿，说：“回去以後，就忘了我吧。”

秒针最後“咔哒”一声，与时针相重合。

周遭的空间随之扭曲，前几天就撕裂开的空气口子，在此刻融合变大。久违的电子音与顾一白熟悉的声线相重合，一如他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各种混杂的声音交汇。

只是这一次，沈雾不再迷茫。他咬着牙摇头，不顾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所有的僞装都在刻骨的分别之前分崩离析，沈雾拼命伸出手，试图抓住顾一白搁置在桌面上的手。

他握不住。被身後的漩涡越拖越远。

又一次，沈雾没能抓住顾一白的手。他遵守不了自己的承诺，看着爱人被黑暗吞噬，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打不破的循环里。

“好好活着。”顾一白最後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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