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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高攀不起（第2页）

顾一白摇头，说：“不疼了。”

安静了一会儿，沈雾以为他又睡着了。刚要拿过手机，顾一白就一骨碌撞进沈雾的怀里，把手机按在了身後。

“你怎麽不问我，为什麽会吹那麽久的风？”

沈雾脑子有些不清醒，他顺着顾一白的话，问：“嗯？”

顾一白看着沈雾，似乎想说什麽，抿了下唇，到了嘴边又收声，只是伸出右手，很乖巧地搁置在沈雾的手心，“给你。”

“什麽？”

顾一白语气认真，咬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的手，给你。”

沈雾会错了意，他以为顾一白在朝自己讨要牵手。于是他顺势牵住，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不是要牵手。”顾一白笑了，“是指纹。”

“你那天是在录我的指纹吧，”他说：“为什麽不直接找我要呢？你知道我会给的。”

商场如战场，顾一白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浮浮沉沉多年，最该是多疑薄情的性子。沈雾对上顾一白那对眼睛，忽然生出说不清的温软。

如果想瞒，顾一白大可以不动声色，什麽都不挑明，默默地调查。但他没有，像是在沈雾面前，无论什麽，都nv是可以挑明的信任。

对着顾一白澄澈的眼神，沈雾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他失声片刻，缓缓开口：“……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和你说，好吗。”

“我今天跟了你一段路。”顾一白一五一十地坦白，“因为走得急，没来得及拿外套，所以吹了一会风。”

他说：“我想知道你要拿我的指纹去做什麽，但是我又想，或许你会自己告诉我。”

沈雾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引出这麽个插曲，他张了张嘴，生出挫败的无奈：“……”

“我……”

顾一白打断了他：“没关系，等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再说。”

沈雾忍了忍，到底是没说什麽，只揉了下对方柔软的发丝，宽慰一般的，说：“相信我爱你。”

一直到装修交房，新房软装入场，沈雾的这个小小惊喜才算真正尘埃落定。

装修的喜好是按照顾一白从前和他闲聊时来的，和顾家老宅的沉闷死板不同，整个屋子的风格都偏向温馨，暖色调。

他站在屋内，长舒了一口气。瞒着顾一白的滋味不好受，就算对方愿意相信自己，也难免好奇，偶尔投来疑惑的眼神。

神出鬼没的不知去何地方，很难不让人怀疑沈雾是在外头有鬼。

饶是顾一白，也终于在病好之後的第三天早上，听见对方又要有事之後，忍不住开口：“沈雾。”

“你是不是出轨了？”顾一白忍无可忍，筷子一扔，站起身来：“你到底有什麽事。”

善解人意坚持不过三天，顾一白就拧着眉头，拦住沈雾，打算对他兴师问罪，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见沈雾又要脚底抹油，顾一白长手一伸，拦在了人身前：“别想跑。”

沈雾回以挑不出错处的微笑，试图以此逃过顾一白的拷问：“我说，我说……”

听到这个回答，顾一白脸上的严肃才勉强松泄掉一点。只是他放松早了，只一个松手的功夫，沈雾就眼疾手快，躲开顾一白，迅速冲出了门。

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兽，愣是把顾一白气笑了。

他咬牙切齿，没什麽杀伤力地喊，“沈雾！”

而被喊的那个人已经溜之大吉，不见人影了。

就这样一连躲了几天，沈雾总算在顾一白的耐心到极限之前，成功验收了新房。

事情尘埃落定，沈雾心情很好。他检查过之後，哼着小曲去上班。新工作不算太轻松，好在沈雾上手很快，也能在工作和生活之间找到平衡点。

这天傍晚，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沈雾下了早班，开车去接顾一白。车子驶离顾氏大楼，却并未驶向回家的路。

顾一白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雨刷器规律地摆动，刮开一片迷蒙，又很快，在下一秒再次被雨水打湿。

这些天，因为沈雾的刻意隐瞒，顾一白对他格外不满，自然也给不出什麽好脸色。他闭起眼，冷哼了一声：“干什麽，拐卖？”

“带你去个地方。”沈雾手握方向盘，对顾一白的态度恍若未闻，嘴角噙着笑，手指微微收紧，无端有些紧张：“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一白靠在椅背上，语气冷的掉冰渣：“不想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上一句：“沈总的那些事，我也高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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