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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就看着师父的脸,在深色的窗膜外面,倏然靠近。
她眼睛蓦地睁大,手指动了动,将车窗降了下去。
钟老的目光停住了,看着车後座的人的脸。
“师父。”沈黎叫了他一声。
钟老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抿着唇片刻,才低声说了句,“到了不进来是个什麽事儿,还得我来请……”
沈黎笑了笑,“刚到。”
“胡说!”钟老皱眉看着她,“车子声音在外头好一会儿了!我支着耳朵听着的呢!”
但又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好像自己有多盼着她来似的。
老头儿皱着眉毛,背着手进院子去了。
沈黎看着老头儿的背影,笑着拍了拍陆砚川的胳膊,“你慢慢缓,我先下去了。”
陆砚川当然也知道,长辈都迎出来了,当然不能再拖沓。
迅速跟着沈黎一起下了车,拎上了那些礼品,跟着沈黎一起进了院门去。
钟老的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种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开得细细碎碎的,算不上鲜艳,但显得有些清新可爱。
老人的步伐不快,沈黎的脚步往前追,进了院子看到那些小花之後,低下身用手指拨弄了一下。
“哎师父,这是我以前种的那些吗?还活着呐?”沈黎笑眯眯问着。
老头儿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只有声音传了来,“废话,就这种小草似的小花,好活得很!”
就好像他这五年没有照顾过这些花草似的。
沈黎跟着进了屋去,就看到鞋柜里,她那双海绵宝宝的拖鞋还在那儿。
已经放了几年,有些旧了,但还在那儿,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陆砚川也跟了进来。
钟老这会儿才注意到他,眼睛蓦地瞪大了,“你谁?”
陆砚川的表情有些尴尬,“钟老您好,我是……”
不等他话说完,钟老冷哼了一声。
先前他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当然认出来了这人是谁。
语气也就没有多客气了。
“你就是那个让沈黎荒废了大好的天赋,去和你结婚,管理家里生意那摊子破事儿,然後还对她不好的那个……”
老头儿说到这里顿了顿。
沈黎还以为他是不是打算给陆砚川一点面子,不把话说得太难听呢。
谁知道钟老只是顿了顿之後,就补充了一个词,“……渣男!”
“噗!”沈黎忍俊不禁,合着老头儿刚才停顿那一下,不是打算给陆砚川一点面子。
而是因为在想一个比较流行,又适合陆砚川的词语。
然後用了‘渣男’这个词。
陆砚川对于钟老给他的这些斥责,无可辩驳,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点头道,“是我。”
钟老眼睛都瞪大了,“你还挺理直气壮?你还有胆到我跟前儿来?!”
“黎黎她那个没本事的爹要给你面子看你脸色,我可不用!”
陆砚川点点头,“我知道,我这次跟着沈黎一起过来,就是陪她来向您请罪的。”
果不其然,有陆砚川在,钟老的火力立马就转移了。
听到陆砚川这话,钟老瞪着眼道,“请罪?黎黎有什麽罪好来请?她以前会惹我生气,还不都是你害的?”
陆砚川先前在外面还是紧张的,但真的接触了钟老之後,又觉得没什麽好紧张的了。
不难看出来,钟老挺随和的,而且非常疼沈黎。
“是的是的,您别生气。”陆砚川捧上那个锦缎刺绣的礼盒,“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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