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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从小在匪窝里颠沛流离,没什麽太大的是非观:“我也觉得太便宜他了,不如卸他一条腿。”
方若烟却摇头。
李书颜气不打一处来:““这麽简单就给他解药,这作恶的代价也太小了点,要我说还是直接杀了吧,我……我上头有人,不怕担事。”
赵文良怨毒地盯着她,奈何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粗喘得越发厉害。
“我有办法,”谢瑶突然上前夺过李书颜手里的解药,“既然他管不住下半身,阉了就是,既能保住他的命,又不能祸害他人,一举多得。”
说着,一把将解药扔进他嘴里,抽出他的配剑,在他腿间不停比划。
赵文良瞳孔一缩,泛黑的脸上满是惊恐。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不……不……不……可……”
李书颜一时怔住,方若烟也忘了言语。
几次来回後,明知道她是故意吓唬自己,赵文良额上的汗水仍是打湿了地板。
“你……敢!
江湖中人不同于闺阁小姐,哪怕谢瑶这样不会舞刀弄枪的,也有一身匪气。她突然朝赵文良展颜一笑。
一阵寒意骤然蹿上脊背,腿间一凉,赵文良似不敢相信,双眼瞪地凸出来。眼睁睁看着一大滩血迹从腿间泅开,後知後觉的痛感终于袭来。
“啊——”
他像是杀猪一般仰头大叫起来。
贺元琳接到青山的求助,骑马刚到门口,听见喊叫声,把缰绳一扔,疾步冲了进来。
谢瑶浑身一颤,立马扔掉手中带血的长剑。
赵文良涕泪横流,两眼一翻终于晕死过去。
谢瑶兴奋了一整天,像是终于寻到了出口。回李家的路上,她安静如鸡。心里又是惧怕又是激动。
下车时终于忍不住询问:“我有没有给你们惹麻烦?”
虽然贺元琳说把事情推到她头上,可是动手的明明是她!
“没事,”李书颜倒真没想到谢瑶敢动手,“我原本还打算毒死一了百了呢。”
听到这话,谢瑶大松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胸口:“这就好,这就好。”
李书颜回房已经接近丑时,听南星说起,才知道崔小云竟又回来了!
“依崔小云的性格,怎麽可能回长安,她发生了什麽事?”
南星接过李书颜脱下的外袍整理齐整,再挂好:“她说有人跟踪她,崔小云有个小毛病,一紧张就不停地如厕。候船的时候她来来回回地跑,有一夥人也跟着她来来回回!”
“咦?”南星提起衣袍靠近罩灯,突然紧张起来,“大人哪里受伤了,这里有血迹!”
李书颜一回头,只见下摆竟溅了血点子。要不是南星眼尖,她都没发现,顿时一阵恶寒,“不是我的,别问!快扔了!”
南星“哦”了声,她不喜刨根问底,基本上公子说什麽便是什麽。
不知道是谁的人,崔小云暂时走不了,只能先留在李家。她又跟谢瑶成了邻居,谢瑶是个藏不住事的,当即跟她说起赵文良的事,她喜得直拍手,不停夸谢瑶乃当代女中豪杰!
这两人的心,不是一般的大,李书颜哭笑不得。虽然贺元琳把事情揽了过去,一日没有确切的消息就一日心里没底,李书颜到底还是记挂此事。
她打算进宫一趟去探探消息。有几日没见到贺孤玄的面,竟有些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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