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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第2页）

皇後听到这话心里稍有安慰，看来皇上还没有那麽绝情：“好好，给本宫更衣，本宫亲自去给皇上侍疾。”

碧水忙唤人进来为皇後梳洗：“娘娘，惠妃现在在那边呢，刚才景王殿下和三殿下来给您磕了头，也都往德阳宫去了。”

皇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心里默默盘算，她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那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的，桑渝...桑洛...是谁，桑洛年纪小，心思向来单纯，难以做出此事，桑渝，惠妃，好一对贤惠温良的母子！

“皇後驾到！”

皇後简单梳洗後赶来德阳宫，惠妃等人还在守着周帝。

虽此事事关太子，令皇後大为惊乱，但毕竟做了多年後宫女主人，最初的慌张过後，皇後依然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身上多年养尊处优的气质是惠妃比不了的。

衆人出来迎接，皇後指名道姓地问惠妃：“本宫身子不适耽搁了，惠妃，皇上如何了？”

惠妃虽心中不屑，但当着许多人，还是上前答话：“回皇後娘娘的话，太医为皇上施针治疗，并且也喝了汤药，现在已无大碍，只是仍在睡着。”

“嗯，你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本宫在这里即可。”

惠妃还待说什麽，皇後适时张口打断了她：“惠妃妹妹向来贤惠懂礼，是各宫姐妹的表率，今日也多亏妹妹稳住大局，碧水，将上个月本宫新得的琉璃合欢佩给惠妃送去，此物与妹妹更为相配。”

都知道这玉佩是上个月皇上送给皇後的，皇後这是在提点惠妃，就算你沉不住气，等不了这一时，皇上的旨意未下，我儿还是太子，我还是皇後，我想给你赏赐，你只能接着。

皇後都这样说了，惠妃也无法再留在此地，只好先离去：“既如此，多谢皇後娘娘，妾身先告退了。”

皇後转身走进皇上寝殿，对身後衆妃道：“你们也退下吧，有事自会传唤。”

“是，臣妾告退。”

寝殿。

周帝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还算均匀，面色有些灰白，他真的老了，皇後心想。

桑渝和桑洛在为他擦拭，看到皇後，两人退到一边：“见过母後。”

“嗯。”皇後轻轻瞥过他们，接过桑渝手中的帕子，坐在床边给周帝擦脸，“你们也累了，明天还有事要做，先回去吧。”

桑洛走到皇後面前，含泪跪下：“母後...我...大哥他....”

“洛儿。”皇後轻抚桑洛的脸，“母後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在不适合说这些，等你父皇醒来自有定夺。”

桑洛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他没办法接受再失去一个哥哥。

皇後想，这样纯良的人，生在帝王家，也是不幸。

她对桑渝道：“渝儿，带洛儿回去，你是兄长，好好照顾弟弟。”

桑渝感觉皇後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应该能猜到此事有自己的手笔，却还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但桑渝无暇思考太多，上前搀扶起桑洛离开：“是，母後。”

皇後将宫人都支了出去，她将周帝身上的锦被掀起来一些，周帝身上出了一些汗。

她解开她的衣服，轻轻为他擦身：“你我夫妻二十三载，自你登基以来，我也多年未曾这样服侍过你了...”

皇後出身并不高，因当时先帝并不是很在意还是皇子的周帝，对他的婚事也不上心，先皇後便做主给周帝选了母族不显的皇後做正妃，借机打压。

皇後十八岁嫁给周帝，幸而周帝不嫌弃她的出身，还算一个合格的丈夫。她性格好，也能吃苦，在周帝最微末的几年一直陪伴左右，贴身无微不至的照顾，又生下嫡子，且最终陪周帝争得天下。

自己贵为皇後，儿子尊为太子，天下人人都羡慕，可谁知这其中心酸呢？见识到先帝时期的你争我夺，没有一天是不担心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

皇後暗自神伤，一滴泪打在周帝额头。

周帝似有感知，缓缓睁开眼来：“皇後。”

“皇上，您终于醒了。”

周帝示意皇後扶自己坐起来，他靠在软枕上，眼里看不清是什麽情绪，他费力地擡起手，为皇後拭去腮边的泪，沉默半响，他轻声问皇後：“凝音，朕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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