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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入宫城（第1页）

冲入宫城

金弋目前还没有消息，希望昨日一番动作能将暗处的人注意力转移，封澜暗暗祈祷。但此刻她来不及细想，上朝前孟寒衣暗暗给她打了个手势约她见面。

马车轻晃，封澜趁机闭目养神，近日思绪复杂，总也不得安睡，不知今日孟寒衣有何事找她。

车轮缓缓停下，封澜下了马车看到“天下第一鸭”後深吸一口气……孟寒衣还是这麽抠门，这个没什麽羞耻感的人甚至还能在见到封澜的时候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认命地给这位爷上了菜，封澜端坐一旁，等待他开口。

但孟寒衣显然给自己定了什麽不吃饱绝不谈正事的规矩，封澜追问几次却只得到“先吃，吃饱了再说”。

这是店里改良之後封澜第一次来，在封澜的建议下，掌柜新增加了丰富的佐料和解腻的小食，据说客人反映很好，今日一尝果真令人惊艳。

待盘盏俱净，两人对坐，封澜撑着脑袋：“怎麽，要不给您再沏一壶茶？”她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麽事，让这厮像大姑娘上花轿一样扭捏，大姑娘上花轿害怕封澜还能理解，难道他也要上花轿？

戏谑的心思被孟寒衣打断：“封澜，你听後先冷静一点儿，若你实在生气，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你不要冲动！”这一席话说得封澜愈发迷惑，不知是什麽事令他如此严肃，自己又为何会生气。

她坐起来：“你说！”

孟寒衣抿抿唇，封澜从他略显紧张的动作看出事情的糟糕程度，手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昨日深夜，陛下给我下了密旨，让我回姜原”孟寒衣擡起眼小心观察封澜的神色，但封澜表面一派宁静，如果忽视掉她的眼睛。

“那我呢？”封澜声音冷静，冷静到让孟寒衣觉得空气有一些凝滞。

“只说让我带上回来的那几人回去……可能他对你有别的安排，况且你现在是御前督察，比副尉官高几阶……”孟寒衣越说声音越小，他尽量安慰封澜，毕竟他知道封澜有多想去边关驰骋，建功立业，但是封澜的眼睛却让他没办法说出更多，他不常见封澜哭，在姜原就算是再苦她也咬牙不曾哭过，但此刻封澜却眼眶含泪。

封澜抹了一把脸，一下子起身从窗边跳了下去，孟寒衣连忙起身追去，却见封澜已经骑着他拴在树上的马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孟寒衣忙将封家马车上的套绳砍断，骑上马追去。

封澜的马跑得太快，孟寒衣只能看到马蹄激起的尘烟以及遥远的影子，影子越来越远，模糊的背影逐渐变成一个点，一路穿过市集，前方已无封澜的影子，恐怕她此刻已经接近宫城。

孟寒衣加快挥鞭的速度，直到在宫城外看到封澜停马驻足的背影，孟寒衣骑马并上去：“怎麽不进去？”

封澜没有看他：“若是密旨内容被别人知道了，你会怎样？”

此时封澜竟还能想起自己，孟寒衣觉得他是不是低估了自己在封澜心中的地位，他挺直腰背故意调笑：“怕什麽，不过是掉脑袋”，但封澜面色严肃，孟寒衣也认真起来：“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封澜终于踏进了宫城，留给孟寒衣一个倔强执拗的背影，一如当年见她，看似柔软，却在她在意之处近乎顽石一般。

这督察之职的确并不是十分无用，至少能让封澜未经传召自行入宫……太和殿外，高昌正站在树下打盹儿，旁边小监看见封澜，赶紧将他摇醒。

封澜眼见高昌扭着有些胖胖的身躯跑下来：“督察可是有事要禀报陛下？”

“是，烦请公公通报”封澜话语虽敬，但她的脸色和语气却让高昌感觉不同，以往这位主无论是心口不一还是话里暗讽起码都有情绪，这次可让高昌不敢造次，遂语气愈加恭敬：“琪妃正在殿内，还请督察稍候片刻，奴才为您通报一声。”

封澜懒得纠结琪妃是谁，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下冷静下来，不知该如何说能让宋竚让自己回姜原。正想着，一个女子从殿内走出，原来图真公主的封号是“琪”，按规矩，封澜当行臣子礼，却被图真扶住，封澜领了她的好意，图真点点头让出一步离开。

太和殿里很安静，封澜正等着宋竚免礼，却只听到从上面而来的脚步声，封澜擡起头，宋竚已经走下来，示意封澜坐在他旁边。

宋竚将茶杯递给封澜，封澜擡眼接过後置于手边，茶杯温热，封澜决定开门见山：“陛下为何不允我回姜原？”

宋竚对封澜的直接并不意外，他吞下口中的热茶，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封澜：“茉莉茶，你喜欢的，不尝尝吗？”

封澜看向手边发散出香味的热源，刚刚就闻到了，按理说宋竚不会喝这种茶才对，唯一的可能便是图真公主带来的。

封澜抿下唇边的茶水，平淡点评：“不错”，却得到宋竚一声轻笑，笑声将两人拉回最开始的话题，“所以为什麽？”

宋竚这才收起笑容：“几日前孤秘密派去桑叶郡私访的钦使被发现溺亡在湖里，孤怀疑桑叶郡内有暗动，所以需要你去查清钦使是否是因为发现了什麽而被人所杀”。

“难道是钦使秘密私防制度？”

得到了宋竚的肯定答复，封澜若有所思，朝廷官员中一直流传皇室有钦使秘密私访制度，每年皇帝会选几个州郡秘密派遣钦使访察，而选中的州郡和钦使一般都为皇帝亲派，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知晓。

封澜知道宋翊安想要自己做什麽，但她也不能如此轻易地答应：“若是我能查出来，陛下可以让我回姜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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