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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琅怒气冲冲,绕过高低造景,看到正站在门前的四人。
燕容一人对峙三人,他依旧穿着湿透的衣服,一张脸被冻得微白。
另三人衣饰整洁,看面容略有眼熟,想来也是这次入门的新弟子。
那三人显然还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他们被燕容的目光盯得浑身窜起鸡皮疙瘩,低骂一声,正要挥手打他,手腕就猛然一痛!
“哎呦哎呦——”
花琅收回手,皱起眉头走近,何文州紧随其後。
“你们这是在做什麽!欺辱同门,在青莱中可不是什麽小罪!”
三人见到来人,神色大变,连忙跪下来认错道,“小师叔!弟子……弟子不过是听闻这燕容,从前在凡间便是个不顾兄弟之情丶残害手足的歹毒之人,这才想来警告他一番,并没有想要欺凌他啊!”
“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如此狡辩,是不愿认错?”花琅看着地上几人,不悦道,“不是门中弟子,自然就不用遵守青莱门规,既然还未授印,你们大可离开青莱。”
三人闻言,哪愿放弃近在眼前的仙途,连连认了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找戒律堂录入罪名。
“小师叔,时间不早了。”何文州在身後提醒道。
花琅只能略过关心的话,问燕容道,“你双目不便,还能自己换衣服吗?”
燕容形容乖巧地点头,转身时还不忘道,“多谢雷师姐。”
花琅一愣,几乎以为是幻听。
但燕容已进了里屋,她只能压下想解释的心。
何文州有些疑惑,“小师叔为何要等他一同进殿?”
花琅:“那群人正是仗他无势,才敢肆意欺凌他,往後他在青莱的日子还长,何不让他借借你我身份。”
何文州想起先前三人说的话。
他对三人提到的残害手足一事颇有疑虑,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几人恐惧责罚,口头胡诌罢了,他身为一峰师兄,怎能轻信这些风言风语。
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
明光殿内,衆人依照名次次第排好,眼神时不时地投向最前方那道挺直的背影。
“在拘魔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实力出衆,他夺得第一,我心服口服!”
“是啊是啊,我也印象深刻,只不过进青莱後他搬了院子,都没瞧见过他了。”
“他长得这麽好看,据说搬院子是为了躲那个潘煜……”
“又是那个老头,不过这事还多亏了小师叔,我内门一个朋友说,路过刑堂的时候,还能听到潘煜的惨叫声呢。”
谢寒惊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包了起来,半张脸都捂在了纱布下,馀下半张也因失血过多而略带苍白。
纱布是他自己贴的,似乎有些紧了,谢寒静不太适应地垂下眼皮。
“小师叔来了……她後面怎麽跟着那个人?”
“难道小师叔真要收他做大弟子,可他又不是试炼第一名。”
身後窃窃私语声忽大,谢寒惊侧头,就看见花琅自殿门走来,在她身後,除去何文州,还跟着一人——
是燕容。
不少人都互相递着眼色,直到花琅落位,才算静了下来。
花琅伸手,取下台上三盏巴掌大的魂灯,灯盏漆黑冰冷,盏身意外的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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