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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听见了那震天的响动,却无力抬头去看,但预料中更为残忍的动作并未到来。
耳边脚步仓促奔走,很快门被拉开,随即哐当一声,门被重重合上。
夜幕早已降临,扬起的灰尘重新覆盖每一寸空间。
这里是任何光影都不愿涉足之地。
不知为何,她却心安地闭上眼,彻底地昏过去。
之后发生种种,便如浮光掠影般的迅速。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撞开,邱雨沉浮在梦里,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擦过脸颊,腰与膝弯被稳稳掌住,随即,身体被小心托举到半空。
“邱雨?”周围嘈杂得让人忍不住想炸,可当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唤她时,她又舍不得把情绪分走一丝一毫。
就让她短暂地沉溺一下吧。
“醒着。”邱雨睁开眼,涣散的目光擦过紧绷的唇角,垂首抵在他胸口。
那一瞬间,额头擦过略显紧绷的肌理,她似乎听见了激烈如擂鼓的心跳。
转而,从胸腔深处传来嗡嗡震颤:“没事,睡吧。”潮热温暖的气息抚过她强撑的眼皮,转为一声轻叹,“我在呢。”
她心潮翻涌,终于卸了劲,再次陷入昏睡,等醒来时,已经过了凌晨三点。
房间里只亮着盏壁灯,悠悠光影落在床前,隆起的身躯分外清晰。
她望着眼底侧脸,光影越不过高挺的鼻梁,眉目被阴影摹出深邃的形容,越发显得他轮廓朗越,骨相绝佳。
邱雨手指动了下。
对方倏然惊醒,抬头首先看她:“不舒服?”
邱雨慌忙摇头,撑着床要坐起来,被一把扶住:“慢点。”
嗓音带着点哑,颗粒分明。
她鸡皮疙瘩顿时起来,忙抽出手阻止道:“我没事。”
骆鸣没再动作,漆黑的瞳仁却牢牢锁住她:“轻微脑震荡,得静养五到七天。”
邱雨被盯得很不自在,缩了下肩膀,干巴巴笑道:“这,这么严重啊。”
“你上他车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脑门突然被重重摁了下,她瞬间嘶道:“痛!”
“痛就对了。”骆鸣双手依然撑在床沿,“那个姓郝的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邱雨捂着脑袋上的纱布,不说话。
其实骆鸣刚刚避开了受伤的位置,但手劲并不小,足以证明他在生气。
邱雨目光穿过指缝往下垂,被褥黄的过分,不知道有没有原本色泽作祟,上面印着整齐的红色小字——新阳人民医院。
“住院多少钱,我还你。”她岔开话题,盯着被褥上的那团阴影。
阴影往前探了探,眼底露出宽阔的肩膀,与双臂一起连成密不透风的墙。
邱雨呼吸一滞。
他把她堵得动弹不得。
“不用。”耳边声音沉沉下坠,不悦显而易见。
邱雨不再坚持,低垂着头,像一只只顾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形容惨淡。
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摘住,温柔又不失强硬地向外一带,将她的手拉离眼前。
空气开始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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