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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野乍一听到他要回老宅,还有些惊讶,心想这离过年不是还有几天时间么。
“啊什么,”贺景颂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朝着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车。”
贺青野乖乖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哦。”
路上,贺景颂又翻看了林卓言给他发来的消息,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缓缓降下的暮色,脸对着窗户道:“周帆今天来景源找我了。”
他一开始是不想告诉贺青野这件事情的,但看了林卓言的反应,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况且如今贺青野也算是贺家的一份子,虽然青瑞才发展起来不久,但他怕周帆查到贺青野头上,连累了刚起步的青瑞科技。
贺青野震惊的朝他看了一眼,紧张的追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贺景颂的目光转向正在开车的贺青野,半晌才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联姻。”
“他脑子有病?”贺青野丝毫不担心贺景颂会答应,毕竟他哥连曲向然和自己都看不上,更别提那些个歪瓜裂枣。对于这一点,贺青野相当自信。但以防他哥脑子坏掉失忆了和被人偷偷下蛊这两种情况的发生,他还是问了一嘴,“哥,你答应了?”
贺景颂看他的目光瞬间就变了,宛若在看一个智障。他语气质疑又嘲讽,“你脑子也有病?”
他“嘿嘿”笑了两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怕有意外情况嘛。西边那个姓李的那家,他儿子不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整天哭着喊着要找桥下的乞丐结婚,他爸拦都拦不住……”
“行了行了。”贺景颂打断他的举例,“他手里不知道有贺家的什么把柄,我去问问爸。你那边……最近也小心点。”
贺青野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就不可能坐视不管,贺青野一下车就给人发了消息去查。
回到老宅时楚曼秋还在吃晚饭,见到两人回来相当讶异,“怎么今天有空回这边?王姨,再添两幅碗筷。”
贺景颂洗完手坐在餐桌旁,“回来找爸问点事。”
贺青野跟着他回答:“我跟着我哥回来的。”
楚曼秋慈爱的看着两个儿子,笑着说:“小野还是这么黏哥哥啊。”
吃完饭,贺景颂和贺青野便上了楼。贺平先早早的就把这些年贺氏的事情捋了一遍,他把重要的几项写在纸上,指给贺景颂看,“这几个都是近几年比较大的事情。周家那小子就算再手眼通天,也拿不到更久以前的事来做新闻。咱们贺家坦坦荡荡,全都按照合理合法的手续流程走的,他翻不起什么大浪花。”
“爸,这个呢?”贺景颂指着纸上被圈出来的一行,“咱家还有工地的项目吗?”
他没正式接手贺氏,对贺氏底下具体的项目工程不了解。
贺平先回忆道:“这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工程,被外包给你二伯老婆弟弟的亲戚,当初这个工人被同乡陷害,从高层上面推了下去。这件事和贺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那个同乡没钱直接逃了,一年多才捉回来。贺氏出于人道主义也包了医疗费和后续治疗费。”
“怎么,你是觉得周家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差不多吧。”贺景颂指尖在纸上轻点,“之前您发给我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哪个公司都有过。这个不一样,牵扯人命,又是在春节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就算和贺氏没有关系,也足够周帆带一波节奏了。”
贺景颂问:“爸,当初这件事的后续没有报导过吗?”
“记不清了。”贺平先摘下老花镜,“就算是有报导,那都过去一年多了,恐怕大家都不怎么记得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确实,在网络上发酵的信息,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被淡忘。贺景颂拿起手机给那张纸拍了个照,发给还在加班的林卓言,又对贺平先说:“那您明天让刘叔把当年的报警记录回执,责任判定书以及医疗费和治疗费的流水证据发给我。爸,你也早点休息。”
这次回家,除了查贺氏的事情以外,贺景颂觉得还有一点好处就是——
贺青野不能随便对他动手动脚。
在华庭和碧水湾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贺青野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贺景颂管不住他。
但在老宅不一样,爸妈,张叔还有王姨,几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们,也算是对贺青野的一种束缚。
贺景颂难得身心放松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在贺青野起床之前,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去了景源。
今天是景源的年会,按照流程,贺景颂需要出席年末总结讲话以及抽奖颁奖环节。景源年会的传统是上午十点开始,贺景颂穿了一身雾霭蓝色暗纹西装,简单的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后就下去等下一环节。
“你怎么不多说几句?”林卓言在旁边戳了戳他。
他原本也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子,况且没人爱听老板画大饼。尽管景源的年会已经尽可能的符合员工的喜好,但有些环节也不能免俗。
贺景颂在台下看着抽奖环节,一边问林卓言,“昨晚发给你的那几个事件,你处理的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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