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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燕和庄林两个,灰头土脸,蹲在里面屋檐下。
一个在烦躁揪扯燎焦的尾,一个百无聊赖,在抠指甲缝里的黑灰。
虞瑾道:“两处重伤都在后脑,性命保住了,人还没醒。”
赵王府里究竟生了何事,她并不清楚。
赵王府的防卫,外松内紧,里面消息可比楚王府难探多了。
好在虞瑾近来颇有紧迫感,想到什么就立刻安排,今夜原是叫石燕过去暗中探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打探府内消息之类。
要不是赵王府里为着失火乱起来,石燕和庄林轻易也潜不进去。
虞瑾心情沉重,也回头看着里面那间屋子:“但愿她别伤到脑子。”
她和赵王妃,非亲非故,甚至对她毒杀赵王父子的动机都不明确,在不清楚对方是好是坏的情况下,不会有多可怜她。
但这个人身上藏着秘密是一定的,没准还能挖出他们想要的线索,她属实不希望对方就此废掉。
再说句客观的话,人要真被打傻或者打残……
毫无意识和尊严的活着,真不如死了干净。
宣睦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顶,倒是淡然处之:“一切皆有定数,尽人事听天命即可,你也不要过分烦心了。”
虞瑾抿抿唇,未置可否。
宣睦干脆牵起她手:“你在这里又帮不上忙,一晚上没睡,不困吗?先回去睡一觉。”
虞瑾跟着他走了两步,脚步忽的顿住。
宣睦有所察觉。
回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彻夜未眠,又为着抢救赵王妃揪心,虞瑾身心俱疲。
她眉眼间,难得懒洋洋的,透露出明显的倦怠。
绣鞋踢了踢脚下石子路,她道:“累得很,不想走路。”
宣睦唇角微弯,折回来一步,伸就来捞她。
虞瑾挡了他一下:“背我。”
宣睦又不缺力气,以前也抱过她几次代步,于他而言,就顺手一捞的事,背着反是多此一举的麻烦。
但他对虞瑾有足够耐心,二话不说,转身蹲在她面前。
“上来吧!”
虞瑾眉眼弯弯,趴到他背上。
宣睦轻松起身,背着她往后院去。
虞瑾侧脸枕在他肩颈处,低低的笑出声。
温热的气息喷在宣睦耳后,宣睦竭力忽视那种不适,他笑问:“有什么可乐的?”
虞瑾神情倦怠,手臂虚虚圈住他脖子,半真半假的调侃:“宣睦,若是将来你倦了我,我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
宣睦没说什么信誓旦旦的话,人心易变,他比虞瑾的认知要深刻的多。
利益之下,背信弃义,生死面前,反目成仇这样的戏码,他见得多了,甚至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亲眼看见过私底下称兄道弟义薄云天的所谓生死弟兄,上了战场,千钧一,拉对方挡刀子的。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作保,多年以后,他对虞瑾的感情是否还会如当前这般热烈。
但——
他能保证的是,无论如何,他能做到坚定陪她走到最后。
感情的事,不可控,可是他能拿自己的人品来保证,他会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夫君。
虞瑾没听他接茬,稍稍往前探着脑袋,试图看他表情。
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禁奇怪:“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宣睦好脾气顺着她的话问了,却明显不怎么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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