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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别戴了（第2页）

“嗯，疯了。”程远洲低头贴近他耳畔，放低了声音又叫了他一声，“安安……”

车身突然颠簸，林予安重心不稳栽进程远洲怀里，他手忙脚乱推人，却摸到一片滚烫有力的胸膛。司机从後视镜瞥了一眼，笑呵呵打圆场：“小两口闹别扭呢？安全带系好哈，以及吐车上两百。”

程远洲闷笑出声，抓住在自己胸前乱推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师傅，我男朋友害羞，别逗他。”

“谁是你男朋友！”林予安狠狠拧他胳膊。

程远洲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原先搭在肩上的手缓缓滑至腰处。

“再发酒疯就滚下去，以後都别见了。”

“我错了。”程远洲立刻松开了他，坐得端端正正，但又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胃疼，使不上力。”

原先还气鼓鼓的林予安突然泄了气，这人把可怜演得淋漓尽致，偏偏自己还吃软不吃硬，认命地将手按在程远洲的胃部。

温热的手掌轻缓地在胃部打着圈，程远洲的腹肌在布料下紧绷又放松，随着呼吸起伏蹭过林予安的掌心。

等红绿灯时，林予安瞥见车窗倒影里自己通红的耳尖，突然觉得这场景荒诞可笑——自己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揉肚子。

到家时程远洲眼底彻底没了醉意，也没有了那垂头丧气劲，刚踏进电梯就攥住林予安的手腕按在厢壁上：“我演得好不好？”

“什麽？”林予安被灼热的气息逼得偏过头。

“装醉丶装病丶耍酒疯。”程远洲指尖划过他掌心，“我这样你会生气吗？”

空气沉静。

林予安根本没有生气，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在感情上怎麽似乎有点重蹈覆辙的迹象。

程远洲松开了林予安，往旁边站了站，空出了安全距离，郑重地朝他道歉：“对不起，以後不会了，账号的事我会好好演的。”

电梯门打开後，只有林予安一个人往外走，他疑惑地回头看程远洲。

不像刚刚在门口看到那般，那人似乎真的陷入失落，还带着些许懊恼，眼里明明布着悲伤但眼底被提起了笑意，“晚安，我回家，就不打扰了。”

“你还没跟我说八卦呢，别说话不算数。”林予安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在楼道里回响，“进来。”

大金毛的眼神亮了亮，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蹦进了林予安家。

轻车熟路地坐在沙发上，却被林予安丢来的毛巾和浴巾砸了一头，“一身酒味，别把我沙发腌入味了，去洗洗，然後给我讲八卦。”

浴室水声响起时，林予安靠在门外发呆。磨砂玻璃映出模糊的身影，水珠顺着腰线滚落的声响清晰可闻。

他捂住脸叹息，今晚的一切都失控了，从看到程远洲给自己发的莫名其妙三个字那一刻起。

花洒声响了十分钟，程远洲顶着湿漉漉头发出来时，林予安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手腕发呆。暖黄落地灯把他影子投在墙上，像只犯困的猫。

“你家有马克笔吗？”

“嗯？在电脑桌抽屉里。”林予安一擡头看到裸着上身的程远洲又吓了一跳，“你怎麽不穿衣服！”

“你不是说有酒味吗？浴巾又不够长，我不能只顾上面不顾下面吧……”

林予安被说得耳红，起身想跑却被人按在沙发上，淋浴完的热气蒸得他脸都开始发烫。

程远洲拿着马克笔半跪在沙发上，拉过林予安的手腕，笔尖有点凉，落在皮肤上瞬间激得人发颤。

发梢的水珠随着低头的动作滴在林予安手背，不一会手腕上出现了一副歪歪扭扭，画风及其幼稚的手绘手表。

“什麽东西？”林予安看着抽象画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直跳。

“手表，我送你的。”

……

林予安向後仰了仰，擡手紧盯着马克笔的痕迹，表盘上的时针分针都在右下角，好像是五点多少分，太抽象了，看不懂。

“程远洲，你入戏太深了。”

“是吗？”被叫了名字的人屈膝彻底跪上沙发，阴影彻底笼罩住身下的人，“那你怎麽不推开我？”

还是腌入味了吧，林予安觉得自己现在也有点醉。

“八卦还没说呢。”林予安眼神里闪着未知原因的兴奋。

程远洲勾起嘴角：“宋砚上学时追过校花，结果校花她爸把他当成推销保险的赶出去了。”

“这算什麽八卦？”林予安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糊弄，有些不爽，欲起身离开。

“那换个劲爆的。”程远洲突然擡手牢牢捂住林予安的耳朵，放轻了声音，对着他的眼睛说：“程远洲演了七年别人，但在林予安的戏里，演的是他自己。”

林予安听不清，只看见程远洲翕动嘴唇，那人刻意把嘴形幅度做到最小，只辨认出好像提了自己名字。

待听觉恢复後，林予安掐了下程远洲，“刚刚是不是偷摸骂我？”

“无可奉告，八卦说完了，没听见可不关我事。”程远洲似乎心情很好，哼着歌从林予安身上下来，整个人窝进沙发里。

林予安轻哼一声，起身准备去洗澡，脚却往楼梯上走，一条毛毯从楼上正中掉在程远洲身上。

等林予安洗完澡出来後，沙发上的大型犬似乎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拥挤，双腿完全屈了起来，一条手臂挂在沙发外。

“程远洲？”

无人应答。

林予安小心翼翼将人手放回毛毯里，替人掖好毯子，躲在沙发旁仔细端详许久，突然极轻地叹了口气。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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