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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师姐我来了!
◎你表姐是叫年予竹吗?◎
渡仙门地界上燃烧着数十里的火海。
焦黑的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那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与周遭的炼狱景象格格不入。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探了出来,十指深深扣进滚烫的焦土,猛地一撑。
司少棠从地底跃出,轻巧地落在燃烧的荒原上。她随意地拍了拍衣袖。
茶摊里,几个修士正惶恐地望着火海,其中一人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司少棠的方向惊呼:“你们快看!那人……那人竟在业火中行走自如!”
另一人手中的茶碗“啪”地摔碎在地上:“业火,怎会烧不到她?难不成她是当今魔尊?”
话音未落,司少棠已至跟前。她随意拂去肩头最後一点尘埃,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一碗凉茶。”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茶摊瞬间鸦雀无声。
茶摊主人见过魔尊样貌,又看她身上并无魔气,很快端了一碗凉茶上来:“姑娘你怎麽从业火中走出来的?”
司少棠随意道:“在里面呆的久了,也就不怕了。敢问老汉今夕是何年?与渡仙门天降业火又过去了多少年?”
老汉“呦”了一声,摆着手指头数了起来,片刻後才道:“可得有一甲子的年头了,我在这摆茶摊都摆了二十三年了。”
“一甲子?那都过去六十年了!”司少棠惊呼,她自那日引下红莲业火後,眼看就要被业火烧的化为灰烬,忽然坠了下去,被一处阵法护住,阵法帮她抵挡了大部分的业火,自己虽受了重伤,但起码活下来了,想来也是师尊为她留的後手。
阵法里不见天日,司少棠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被业火重创的身体才恢复好,等她想出去时,又发现头顶的业火始终不灭,只能困在阵法中不断的修炼,地底下内灵力稀薄,她只能炼化业火修炼,直至今日突破到了合体期,才重见天日。
一杯凉茶引下,司少棠舒坦地想大吼一声,六十年不吃不喝真够折磨人的。
她擡头往左右看去,见茶摊的客人都不敢看她,又跟老汉搭话:“您在这处摆了二十多年的摊,可曾见过一名女子来过这里?这女子长得极为好看,喜穿白衣,待人和善就是不太爱说话。”
司少棠心跳如雷,她不信师姐这麽多年不会来看她,就算是以为自己死了,也会祭拜一下的吧。
摊主挠了挠头有些为难:“每天迎来送往的,像您说的这种姑娘实在是太多了……”在他眼里个个修仙的姑娘皮肤都跟刚剥了壳是的,就没有不漂亮那一说。
“那有没有身边带着个雪豹的姑娘来过此处呢?”司少棠不死心又问道。
摊主眼睛一亮,总算是问到他了:“在我刚支起摊的那几年倒是真有一个仙子带着个雪豹。那豹子通体雪白,凶得很,除了那姑娘谁也不让近身。
每年霜降前後,总有过来待上几日。有时还会去业火里走上几天,这仙子法术高强,前几年还会受伤,被业火烧得肌肤惨不忍睹。後些年许是道行增长了,一去去个好些天,出来时也什麽事都没有。”
司少棠先是心中一喜,此人定然是师姐,又听她进到业火中受伤,心口一阵刺痛。
几枚极品灵石砸在桌上,泛着幽蓝寒光的凛狱已悬于半空。司少棠纵身跃上剑身,死死盯着中州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师姐,你等我。
这次换我来找你。
***
中州栖棠城。
司少棠收刀立于城门前,望着青石城墙上新刻的“栖棠”二字,指尖不自觉地抚过凛狱。半月前她从渡仙门啓程时,怎麽也没想到传送阵竟能这般快就抵达中州,若放在六十年前,这段路程少说也要走上三年。
目光扫过城门处井然有序的队列。往来修士中,竟有不少是灵根微末的平民子弟,腰间挂着统一的学院玉牌。这光景,与记忆中那个将凡人视若草芥的修真界截然不同。
“这位前辈是第一次来栖棠城吧?”守城的年轻修士恭敬行礼,“魔尊大人新颁的律令,入城需缴纳下品灵石三块……”
正待取出灵石,天际忽有破空之声传来。
一道绯色流光倏然而至,稳稳落在司少棠三步之外。来人一袭绛纱锦袍,腰间悬着鎏金令牌,面若三月桃花,眼角却凝着寒霜。
“姓名,来历。”红唇轻啓,上下打量着司少棠的长相。
“拜见年尊者!”守城修士慌忙行礼,声音都变了调。偷眼瞥了瞥司少棠,终究是缩着脖子退到十丈开外。
司少棠不慌不忙地将灵石收回袖中,擡眼与来人对视。这位“年尊者”身上的气息明显是位魔族,又与师姐同姓,说不定两者之间会有什麽联系呢。
“问你话呢。”见司少棠不答年语夕突然欺近一步,“还是说你有什麽见不得人的身份?”
“司少棠,北洲人世。”
年语夕:“在这栖棠城中可有亲族朋友?”
司少棠摇了摇头。
“这样吧,”年语夕突然展颜一笑,“你来我府中当个…嗯…丫鬟,月俸五百中品灵石。”见对方蹙眉,她又补充道:“莫要不识好歹,以你这金丹期的微末修为…若不是你与我表姐那位故人有七分神似…”
司少棠心头一跳:“敢问令表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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