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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晴叹了口气,低头换鞋,把门关上後径直走到庾礼家门口,输入密码把门拉开,对着庾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庾礼问:“你呢?”
馀晴又换上她的专属拖鞋,关上门往里走,说:“你睡了我再走。”
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庾礼没进房间,乖顺地往沙发上躺下,捞过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但仍然不闭眼。
看他不想睡,馀晴也不强迫他,侧头看他,问:“你怎麽知道晴格格的?”
庾礼回答:“封弥告诉我的。”
馀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问:“所以你也已经看了我正在连载的那一本书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空调的温度也正好适宜。庾礼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自觉地感受到困意。
他的睫毛缓慢地眨动着,仍集中注意力回答她的问题:“看到最新更新的地方了。嘉旷真是一个勇敢的人。”
在馀晴对评论的印象里,有情绪比较过激的读者把嘉旷回到过去却仍然和顾喻在一起的行为称为“犯贱”,而庾礼却说她勇敢。
“是吗?你为什麽这麽认为呢?”
她的这句话到最後几个字都变成气音,因为馀晴看到庾礼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
庾礼沙发上的两个抱枕图案都是定制的,一个是美式一个是拿铁,是找了曾经给李落画过狗狗头像的画手画的。现在他就枕在美式的抱枕上,脸颊正贴美式吐出来的粉舌头处。
馀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怎麽见到过睡着了的庾礼,在曾经所有人都缺觉的高三时期,庾礼是唯一一个下课後不会扑通一声就把头砸到桌面上的人。
在地毯上窝着的美式突然站了起来,前腿扒着沙发的边就要跳上来,馀晴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它,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大金毛好像看懂了,很快又窝回地毯上犯困。
盯着庾礼的睫毛看了好一会儿後馀晴确认庾礼已经睡熟,她动作放轻地起身,把刚刚窝在自己腿边的拿铁给抱到美式身边,让姐妹俩相亲相爱,自己踩上拖鞋准备离开。
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就听到了微小的手机振动声。
馀晴的手机放在家里没有拿过来,她回身,看到刚刚被庾礼随手丢在地毯上的手机亮起。
沙发上的庾礼还乖顺地睡着觉,馀晴像小偷一样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机拿起来,看到来电显示里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手机号。
握着一个烫手山芋在手里,馀晴垂眼看了几秒钟沙发上的人,还是接起了这个电话。她捂着话筒背过身去,小声道:“喂,你好?”
那头的女声只说了一个“喂”就停了下来,两边同时陷入沉默,馀晴突然察觉到这不是一个陌生人来电。
她又重复了一遍:“喂?”
那头的人精准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说:“馀晴。”
馀晴被自己最熟悉的两个字定在原地,她沉默了一会儿,灵魂在此刻仿佛又回到当年那个咖啡厅,那个成为她和庾礼感情终点的咖啡厅。
“阿姨好。”她说,“庾礼睡着了,您有什麽事吗?”
电话那头的赖明月在这一刻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宿醉的庾礼觉也不睡就要去机场飞回沥州,除了馀晴之外,他还能有什麽别的理由?
她脑中浮现在伦敦的那几年,庾礼也时常有几天不在伦敦,後来她查账单才知道他一次一次地回到京州或者是沥州。馀晴在哪,他就去哪。
八年前卖眼泪的招数对现在的馀晴已经不再管用,赖明月这次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和庾礼不应该在一起。”
怎麽又是应该不应该?馀晴皱起眉头,但回避了这句话。
她像一个电话客服一样用着贴心的语气道:“阿姨,等庾礼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吧。阿姨再见。”
电话挂断,馀晴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又出现她的脸,她有些无奈地勾了下唇角。
回过身去,她俯下身把手机轻手轻脚地放回刚刚庾礼随手丢的位置,却在不经意地擡眼後和沙发上的人对视上。
庾礼醒的时候只听到馀晴说最後一句话,他一下就猜到馀晴是在和赖明月对话。
他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了什麽,但恐惧比刚刚的困意更甚,汹涌地包裹住了他。
庾礼看着她,眼里还有没睡醒的朦胧和潮意。
馀晴愣在原地,看着他嘴唇嗫嚅但又什麽都没听见,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耳朵给凑了过去。
她的发香在这一刻充斥进庾礼的感官,但却没能好好地安慰到他。他又想起当时咖啡厅座位里在他怀中落泪的馀晴,同样香甜,又格外悲伤。
“不要...”他的嗓音低哑,回忆和困意让庾礼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但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庾礼都想和馀晴这样说。
“不要丢下我。”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明天请个假哦,这周工作太忙了然後快结尾有点卡文了555尽量只请一天!尊嘟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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