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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祭生桩
◎宴清:“你需为吾重塑肉身,此为你父亲应我的真正报酬。”◎
棺椁……是怎麽移过去的?
那真的是她刚刚看到的同一具青铜棺?
林知夏不敢肯定,她看向宴清,宴清仿佛看出她心中疑虑,肯定颔首,“是同一具棺椁,”他略做沉吟,“应是用了某种搬运术。”
搬运术?
林知夏不由想起三叔公在鲁班术上的高超造诣。
真的……是他吗?!
可原因呢?目的呢?逆水局不止伤她,也伤他啊!
他们同气连枝,林家血脉到现在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他们是至亲,他看着她爸爸长大,看着她长大,从小对她疼爱有加,在爸爸弥留之际,更是承诺要看护她担起家业。
现在,这位唯一的至亲长辈却要谋算她的命,甚至发短信发视频过来,大张旗鼓的告诉她:对,没错,我在算计你,我要你的命!
她的命……有多稀罕吗!
晨雾裹着槐花簌簌落在青砖上,林知夏盯着视频里青铜棺上凝结的冰霜,指节攥得发白。
祠堂供桌的烛火本该是暖黄色,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白,将棺椁表面的饕餮纹映得如同活物。
视频最後停在祠堂樟木门轰然闭合的画面。
手机随即黑屏。
林知夏心乱如麻,事到如今,她只能先将爸爸的事压下回头再细问,解决眼前事才最要紧。
要彻底破逆水局,显然必须要解决青铜棺。现在青铜棺出现在了祠堂,她是务必要去见一见三叔公了。
相比于林知夏的复杂心绪,宴清看上去对这些倒不怎麽惊讶,见她从地上站起来擡腿就要走,伸手将人拦下,“血祭阵已开,你这样横冲直撞与送死何异?”
林知夏:“我虽然比不上鬼君实力强悍,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花架子,血祭阵拦不住我。”
宴清:“你我是夫妻,我又收了你父亲的报酬,娘子是想让为夫光拿酬劳不办事?”
林知夏:“……”
林知夏一记眼刀直接甩过去,“鬼君也知道是拿了酬劳,我爸爸有要求你娶我吗?”
宴清:“我若不娶,岂不是让冥府其他男鬼得了便宜?要知你与他们定下婚契,不出十日你就死了。”
林知夏睁大眼,“不可能!”
宴清哂笑,“为何林家每每有女子出生都不得善终,你真的没想过吗?”
林知夏心里咯噔。
宴清却不继续说了,他弹指点燃一簇幽冥火,刚刚消失的幽冥灯笼凝成现代手电筒的形状重新回到林知夏手上。
林知夏:“……”
宴清:“随身携带,可抵阴煞入体,拿着吧,别任性。”
林知夏见他这样,知道这个话题被单方面结束了。她心里疑团越来越多,但事情只能一件一件解决。
不能急。
不能乱。
林知夏深呼吸,将“手电筒”放进帆布背包里收好,鬼君似想到什麽,忽而轻笑,“稍後我隐匿身形跟在你身後,咱们一明一暗,关键时候打你三叔公一个措手不及。”
他语气轻松,但话中意思很明确,直接给三叔公定了罪,这让林知夏原本就糟糕至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他好像什麽都知道,就是不说。
气死个人!
“小姐,老太爷在祠堂等您。”福伯佝偻着背从月洞门中转出来,平时板正干净的灰布衫下摆上不知道从哪儿沾上了纸钱灰,脸上表情一丝不茍,严肃,却没了平时对她的亲和慈爱。
林知夏心里有点受伤,只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对她好的人好像都变了张面孔,陌生的让人心底发寒。
宴清已经不见踪影,将手机揣进外套口袋,林知夏下意识碰了碰无名指上的墨玉戒,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天晚上扣住自己腰肢的那只手,心中刚刚升起的动摇瞬时消失无踪。
“知道了,”林知夏语气淡淡,“劳烦您告诉三叔公,我换件衣裳就来。”
福伯恭敬的说,“老太爷让您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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