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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这会儿突然见到薛鸣玉,他心中升起那股熟悉的忌惮与烦躁之馀,竟同时有陌生的安心与庆幸化作阵阵暗流涌动。
雪簌簌地落,起初还没什麽声响,後来却越下越大,随着凄厉的寒风混杂着仿佛有精怪在惨叫哀鸣,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厚重的雪压在山头,连同沉沉的死寂一同封在这座山中。
深山寂雪,他从窄小昏昧的洞口忽然窥见漆黑的夜色。恍惚之中,只觉得自己仿佛躺在棺材里,即将被活埋了等死。
想到这里,他心头陡然掠过一丝阴影,混杂着不可捉摸的恐慌。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呼吸与心跳都逐渐紊乱。
陆植的眼睑沉重起来,好像也压了层厚厚的积雪,冻住了他的眼皮。
“你说,我们还能活多久?”他突然低声问道。
薛鸣玉翻了个身,神色古怪地看他,“只是一场雪而已,你和我一个都不会死。”
“可是你听见了吗?雪越来越大了。雪停了我们就出去,可万一雪总是不停呢?一天熬得住,可两天三天,甚至更久呢?”他声音发虚。
没等她回答,他又继续说起来。
“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再坏一点,就是饿着肚子成了那些野兽的腹中餐。”他自言自语道。
薛鸣玉:“雪天里没那麽多野兽。”
陆植不信。
他自顾自陷入了臆想,想到他父亲或许还会再生个陆槐,他母亲或许会扶持着陆敏继承自己的一切,他就恨得牙痒。他不甘心就这样潦草地死掉。
陆植忍不住哀怨地望向她,却只看见她线条流畅利落的下颌线。同那个真人像极了,还有他的母亲,也是这般。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淡,面冷心也狠。
他无意识地撕着指甲——
其实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只是那时他母亲同他父亲之间还没这麽糟糕,他家里也还只有他一个孩子,因此她们两个都对他看得很紧。但凡见了他撕咬指甲,总要拿家法打他的手。
他母亲说,君子美姿仪。
他若是小时不改,大了必然要招人笑话。如此一来,还如何谈得上成为瀛州君子典范?
可陆植总也改不了。
直到後来她们又各自有了孩子,终于没人用家法打他的手,他却惊惶之中忽然戒掉了这个毛病。因为他清楚,从此不会再有人拉他一把了。他自己都不救自己,那就真完蛋了。
他果然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圣上的赏识,成了他这位皇帝舅舅暗中的一把刀。
结果第一次办差就是奉命押了他族中几个兄弟去了龙脉,然後眼睁睁看着那位南岳真人把人全杀了填进阵眼。
“真人,杀几个平民百姓也就罢了,他们可都和我一样姓陆。”他不知出于何种心情说道。他感觉喉咙烧得慌,说话都像被砂砾刮过。
“少废话!”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姓陆,姓陆又怎麽样?真耽误了姑奶奶的大事,管你姓陆姓萧,都得给姑奶奶做花肥!上到你陆家老祖宗的尸骨,下到你小子陆植——”
她冷哼一声:“一个都跑不了!”
陆植听得头皮发麻。
萧可是国姓。
她当真是口无遮拦,又目中无人。
而此时此刻,他面前的另一个人就同她一模一样。
陆植看向薛鸣玉的目光越来越古怪,他盯着她的脸,目光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个洞似的。盯了半晌,薛鸣玉不耐烦地问他:“看什麽?”
“看她为何偏偏对你青睐有加?”他下意识答道。
“谁?”
“南岳真人。”
“她对我很好?”薛鸣玉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陆植心道,怎麽不算好?
论关系,皇帝还是他亲舅舅,他这些年又没少给他勤勤恳恳地卖命,结果还不是没讨着好!反倒她借了那个老道的光,竟能让皇帝准许他这个朝廷命官给她当小厮差使。
“她都为了你在我身上下了那种毒咒,还不算吗?”他哂笑着捂住心口,眼中的怨怼之色一晃而过。
薛鸣玉却直对他笑,似乎在瞧一个稀罕的蠢货。
“难怪你这样的出身临了却混成这麽个落魄样。她说这毒咒只是用来为我束缚你的,只会杀你一人,你就信了?”
“当时我疼得要死要活,还能有假?”他说,“不杀我,总不能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你。”他不觉冷笑起来,语气也格外重,像在与她置气。
然而他话音落下,却久久不见她反驳,他不禁心中一跳。
陆植缓缓擡头看去,恰好见到她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面镜子,反射出两张晦涩幽暗的人像。那像竟是他自己,他慢慢抚上自己的脸,恍惚不已。
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她望向他的眼神难得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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