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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不是死掉了吗?
还是被从外面射进来的冷箭,一箭穿心。
她静坐片刻,回忆了下死前发生的一切,顾青兮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也是越跳越快。
所以这到底是哪儿?
她又要嫁给谁?!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她迅速检查起四周的情况来——
窗帐依然被封的很死,零散的针脚和死前看到的完全一致。
轿身很窄,双腿还是无法伸直。
喜服也偏大到像是唱京戏穿的戏服。
所有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还有外面的声音——
擡轿的轿夫喝多了酒一样擡得轿子晃晃悠悠,刚走过一处,曾经听到过的少年音也再次响起:“走了爹,累了一天,该回去吃饭了!”
“麻绳给我,我把打到的山鸡捆上。”
“好嘞,爹!”
父子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上一次的她,却并没有在意那对父子对话的内容。
此时,顾青兮快速在脑子里分析了一遍,这对父子大概是周边居住的猎户,而打猎通常要进山,所以她之前想的没错,送亲队伍确实进了某片山林。
发觉到这一点後,顾青兮轻手轻脚趴向窗帐,忍着震耳欲聋地鼓乐声,努力的去捕捉外面的动静。
陆陆续续地,还真被她听到些不同的内容。
“我说新郎官怎麽奇奇怪怪的,不亲自来接新娘也就算了,还特意通知咱们改走山道……这乌漆嘛黑地,兄弟们脚下可慢着点啊。”
“快了慢了都一样,路不好走,我脚都差点崴了。”
这是轿夫。
顾青兮听得出来。
“哎呀你们吹吹吹的烦死了,等到了家门口再吹不行?”
“就是啊,这荒山野岭的,吹给鬼听啊?!”
“你能不能别说这麽不吉利的话?人家新郎官也是付了不少银钱的!再说了,咱们就是干活的,管那麽多作甚?!”
“嘿,我老婆子不是为你们好?这里又没其他人,你吹得再好听也没用啊。”
这应该是送亲的婆子和鼓手的对话。
顾青兮有点弄明白了,合着她这亲成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不但新郎官没来,娘家人也没一个跟过来相送的。
而眼下这一送亲队伍里,除却婆子,鼓手和轿夫,就只剩下坐在轿子里的她了。
那又是谁对她放的冷箭?
顾青兮呼出口气,绞尽脑汁地去记忆中探寻真相,却发现她的大脑始终一片空白,就连自己叫什麽名字都想不起来。
她张张口本想和外面的婆子丶轿夫先搭搭话,但理智却阻止了她。
她要说什麽?
说她失忆了,不去成亲了?
万一这夥送亲队伍里就藏着想要害她的人……她冒然出声,会不会打草惊蛇?
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不太可行。
顾青兮一时无法,只得又趴上窗帐,想要再进一步听听,还能获取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可再听时,她发现队伍里的婆子和鼓手们好像吵起来了。
鼓手们认为拿了银钱就该办事,讲好要一路吹到新郎官家门口,但中途婆子却不让继续,鼓手们很是不悦,正在跟婆子理论。
而婆子也道他们太过实诚,做事死板,莫说是人了,就连这山里头的鬼都快要被他们给震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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