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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但凡她当时信任他一些,少任性一些,甚至多追问一些,都不用恨他整整五年。
不用错怪他整整五年。
她眼泪再次决堤,颤着声音打陈扉电话让他叫医生,手忙脚乱撕下崭新床单布料为他包扎止血。
新年的第二天,过的极其兵荒马乱。
游轮一日行被迫中止,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岸边,紧急上岸边等候的救护车,赶往三亚医院。
直到他躺进病床里。
游枳像个木头麻木坐在陪护椅上,脑子里无意识想着,她是不是克他啊?
不然怎麽每次出行,他都要进一趟医院?
南方菌子中毒。
临市被傅迩玳捅伤。
三亚自己自虐砸伤。
……
会不会还会有下一次?
游枳枯红着眼,纤细白手轻抚他插着针头的大手,轻轻勾住了他的一根尾指。
低喃:“分手好不好。”
“不好。”
纤手猛地被反手抓住,力道极重。
他竟醒了过来,还听见了她这句话,眼睛赤红,青筋暴起。
嗓音像被粗砺沙石磨过,干哑的紧,“不好。”
他死死盯着她,再次重复。
游枳挣脱手,按住他手臂,惊呼:“你还扎着针,别动。”
林烬染却很倔强,脑袋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一双眼红的夺目,撑着手坐起身,捞住她柔软的小手。
哑声:“我说不好。”
“游枳,不好。”
他喊了她全名,声音里带着极明显的祈求与惧怕,却又含着浓稠的强制与偏执,紧紧攥着她的手。
游枳瘪着嘴,眼泪汪汪:“可是……和我在一起,你总会受伤。”
林烬染双肩蓦地一松,眼底黑浓的暗色缓慢褪去,他垂下眼睫,拍拍病床另一边,声调温柔:“坐过来。”
游枳乖乖绕过床尾,坐到他没输液的另一只手旁。
林烬染伸手揽住她,小姑娘一张小脸苍白,没有血色,他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嗅了一口。
脑袋仍有些眩晕。
他声线闷闷:“别怕,不会再受伤了。”
游枳鼻尖酸涩,伸手搂住他的腰:“你不许再伤害自己。”
林烬染掩下眼底难以察觉的不安,奉若珍宝般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白腻嫩滑的颈间肉,软唇热息:“不会了,都听游游的。”
“……”
游枳被他撩的脖颈发痒,下意识伸长颈子躲了躲。
心里却被他的这话句话熨帖的心跳荡漾几分。
她眨眨眼,软声道。
“你乖一点,好好挂水。”
“好,听游游的。”男生的嗓音含上宠溺。
游枳耳朵麻麻的,没再推开他,任由他手臂禁锢一截柔软细腰。
静谧的病房只有输液管液体滴答的细微声音,消毒水味道清浅,病房空旷,雪白,却无端生出一股暧昧旖旎。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谁都没有刻意再提五年前的事。
两颗心终于紧紧靠在了一起。
“咔——”
病房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
陈扉着急忙慌地闯进来:“怎麽样?怎麽样?染哥醒了没?我说小橘子你牛啊!连染哥都能下得去手!没打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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