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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2页）

赵清扬杵在原地，心知自己找不到创口贴，只好任由血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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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贺延租住的房子後，赵清扬没去宿舍，也没回工作室，又开着车漫无目的绕城兜了几圈，吹够了冷风，也吹散了身上沾染的酒气，彻彻底底发现偌大的城市里没有合适的落脚地，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打算给陈柏深打个电话，好好跟他谈一谈。

关于贺延，关于青春，关于感情，什麽乱七八糟的都要好好谈一谈。

然而一开门，却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酒味。

赵清扬心里一紧，往後警觉退了半步，谁知黑暗中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将她拽了进来抵在门後。

是陈柏深。

“怎麽这麽晚才回来？”他问。

酒气扑鼻，陈柏深死死扣住她的手，像一头野兽，将她浑身上下的气味都嗅过一遍，仿佛她是误闯领地的外来者。

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你喝酒了？”

赵清扬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呛得难受，挣扎两下，彻底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于是别过头躲他，轻声，“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

陈柏深从她的颈窝一路吻上嘴角，舔舐，吸吮，用最原始的方式检查了一遍，发现她没有说谎，心头疑虑却没有因此打消，“今晚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很久。”

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赵清扬过速的心跳也随着逐渐放缓，心情复杂撒了个谎，“忙完工作和朋友出去吃饭，不小心聊到现在。”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

陈柏深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赵清扬稳住心神，动作僵硬搂住他的腰，“你怎麽突然回家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我一跳，以为家里进人了。”

陈柏深久久没吭声。

赵清扬等不来他的回应，也不多问，摸索着去找灯的开关，还没碰到又被拦腰截胡，炙热的吻细细密密烙印在耳後和颈前，“没什麽。就是突然想你了。”

赵清扬双眼已经能适应黑暗，依稀认出玄关上摆着一束花，旁边是一个用丝带在外面绑成蝴蝶结的礼盒。

他给她准备了礼物。

可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更不是情人节。

不是节日也不是生日，那麽就只剩下最後一种可能。赵清扬深思熟虑，选了最稳妥的一种问法，“今天是什麽纪念日？我最近太忙，都忘记了。”

陈柏深的动作戛然而止。

赵清扬马上找补，“想要什麽礼物？我过两天补给你。”

陈柏深像是没听到，一味收紧双手，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摁进身体里。

“我以为今天是你的生日。”陈柏深伏在她耳边说。

赵清扬听他话语里满满的委屈，没想到今晚还闹了一场乌龙，一时失笑，“我的生日在结婚证上都写着呀，你没去翻一翻？”

“……以前没看见你过那一天的生日。”

“每一年都过呀。”陈柏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喷薄在颈後最敏感的部位，赵清扬边缩脖子边解释，“有人会留在教室学习，所以下晚自习之後，我们会去饭堂吃蛋糕，回到宿舍再继续庆祝。”

我们。陈柏深敏锐捕捉到了这个词。

她口中的“我们”显然不包括他。

在教室之外，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模糊的记忆重新浮现，陈柏深想起那是一天早晨，教室里人还很少的时候，他偶然撞见贺延往赵清扬桌肚里偷偷塞了一枝红玫瑰。之後那一整天，他利用全身的感官去捕捉所有的细节，最後听到贺延跟赵清扬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感到奇怪，班级名单里赵清扬的生日并不是当天。

但贺延很快就借别人之口给了他答案。赵清扬身份证上的日期录入错了，今天才是她真正的生日。

陈柏深谨慎再谨慎，直到他以为的赵清扬生日那天到来，连盛奕乔也没有任何表示，他才深信不疑。

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费尽心思收集的信息都是假的。

九月六日并不是赵清扬的生日，早在十年前，贺延从一开始就骗了他。这麽多年，这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无比特殊的日子，其实什麽都不是。

而贺延，甚至专门挑了这个唯独对他来说十分独特的日子，给了他当头一棒。

就像一块不大的石子投进海里，涟漪层层叠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陈柏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麽混沌过，什麽道德丶廉耻丶对错，都被滔天巨浪撕成了碎片，湮没在翻滚沸腾的欲望中。

尽管这样，他仍感受不到愤怒的情绪，唯一的变化，可能只有赵清扬被他压在门後时，他能心安理得无视她的挣扎和无措。

他很清楚她身体的构造，也明白她永远不会理解他为什麽会因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兽性大发。

她对他了解太少，不知道类似的小事他经历了多少遍。

同样，她也不知道他心仪的东西是什麽，想要什麽礼物。

他想要什麽礼物？

答案很明显。

“我也想恋爱。”陈柏深抽出手指，将她翻过来，拆开专属于他的礼物。

我想听你说喜欢我，说想我，我想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事，我想要你的心里只有我。

我不想只要一段体面的关系。

我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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