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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第2页)

“我咬狗。”蛋蛋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啥?!”大真彻底懵了。

这不是童言无忌的戏言。几天前,当两只土狗追着蛋蛋狂吠时,这个沉默的孩子猛地转身,像颗小炮弹般扑了上去!不是逃跑,不是哭喊,而是凶狠地和两只狗撕咬在一起!混乱中,竟是他死死抱住一只狗,一口咬住了狗的鼻子,疼得那狗嗷嗷惨叫,落荒而逃。自那天起,村里的狗见了蛋蛋,竟都夹着尾巴,远远避开。这个清秀得如同画中人的小男孩,用最原始丶最孩子气的方式,在狗的世界里立下了规矩——他也咬,而且咬赢了。

大真已经九岁,模模糊糊觉得蛋蛋咬狗这事儿,背後藏着说不出的难受。她看着他脸上被狗爪子划出的浅浅血痕,又心疼又困惑:“小蛋蛋,你可真傻啊……”

但无论如何,是大真和花儿,用她们叽叽喳喳的欢笑丶偷偷分享的零食丶一起对抗“坏孩子”的小小同盟,一点点捂热了蛋蛋冰凉的心,把他从那个无声的小角落里拽了出来。对孤独的蛋蛋而言,这份同病相怜丶吵吵闹闹的友谊,就是最好的良药。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东西,在追逐嬉闹丶在互相依偎的温暖里,悄悄溜走了一些。蛋蛋心里那层厚厚的壳,终于被撬开了一道缝,让光透了进来。

村里人得知蛋蛋重新开口说话,似乎也松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心头的沉重。那笼罩着几家人的阴郁气氛,也好像随之淡了一点。

阿松家日子宽裕些。厨房的房梁上,挂着一只小竹篮,里面常常装着炸肉皮丶香菇丶鱼干丶海蛎干这些诱人的“宝贝”。蛋蛋的肚子像个填不满的小口袋,饿得特别快;大真呢,也是个十足的“馋猫”。发现了这个秘密後,两个小家夥就经常化身“小飞贼”。九岁的大真能踩着凳子叠椅子去够那篮子,最气人的是篮盖扣得死紧,她的小力气总差那麽一点。

有一次,蛋蛋又在底下摸着肚子说饿,大真铆足了劲去掰盖子,篮子猛地一晃,她“哎哟”一声摔了下来,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大声哭,咬着嘴唇爬起来。蛋蛋跑过来,小手轻轻碰碰她摔疼的地方,问:“大真,疼吗?”大真含着泪,用力点了点头。

“大真,你为啥又偷吃?”阿松闻声过来。“小蛋蛋…他又闹饿了…”大真委屈巴巴。

蛋蛋的“饿”确实来得又快又急。他妈妈陈柿子生前也为此忧心过,找老大夫看过。老大夫当时就啧啧称奇:“没啥毛病,就是这孩子的新陈代谢,比旁的孩子快得多!所以饿得快,将来啊,准是个壮小夥!”

“呀,阿嫲,我又饿了!”蛋蛋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仰着小脸看阿松。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饿死鬼托生的不成?瞧瞧,把我家大真都忽悠摔跤了!去去去,一边去,来,乖囡,让阿嫲看看摔着没。哎,乖囡啊,你可是要学唱戏的角儿,这麽毛手毛脚可不行!戏台上讲究的是‘手眼身法步’,一个不稳当,戏就演砸了,懂吗?”阿松一边心疼地给大真处理擦伤,一边絮叨着。她得把这野丫头似的性子扳一扳。阿松最疼大真,觉得她才是自家的血脉。

大真读书不上心,成绩也不亮眼,却天生一副唱戏的好嗓子,跟着外公学小生,那是有板有眼,灵气十足。这总算让阿松看到了希望。花儿也灵,读书唱戏都像模像样。

大真和花儿咿咿呀呀学唱时,蛋蛋就在旁边待着。他也不闹,就喜欢找些木棍丶竹片,“梆梆梆”丶“咚咚咚”地敲打,像是在给姐姐们伴奏,动作干净利落,敲得还挺有劲儿。起初阿松嫌他捣乱,想把他撵走,可奇怪的是,没了蛋蛋那不成调的“鼓点”,大真反而容易走神,学得也没劲。没办法,只能由着这小家夥在旁边“敲锣打鼓”。

有一天,在女儿女婿家待一阵子才回村的大伯来大礼堂走走看看。现在他已经退休了,老了,享清福。他被蛋蛋那看似杂乱却隐隐有节奏的敲击声吸引了。他蹲下来,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会儿,尝试着教了蛋蛋几个简单的鼓点节奏。没想到,这小家夥的耳朵像装了精密的接收器,只听一遍,手上的敲打竟然就模仿出了七八分的神韵!力气还足足的!

这麽小的人!

“蛋蛋啊,奇才!真是奇才啊!”大伯惊得连连拍腿,“这小崽子的耳朵尖!耳力好得吓人!力气大,天生的鼓点料子!不学这个,可惜了这块璞玉!这麽丁点大的人,有这份灵性,有这份臂力,难得!太难得了!”

大伯忍不住凑近了仔细端详蛋蛋的耳朵,啧啧称奇:“瞧瞧,这耳朵生得!又大又厚实,耳垂长,耳廓尖,活脱脱像个小精灵耳!果然不一般!”

看他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阿松忍不住打趣:“大伯,你瞅啥,他哪处不大?”“哎?你还真别说!”大伯被问住了,上下打量着蛋蛋,“这眉眼丶鼻梁丶嘴巴,样样都生得大气舒展,将来准是个大帅哥!就是不知道……”大伯促狭地眨眨眼,压低声音开玩笑,“他那个‘小雀雀’大不大?”

阿松也被逗乐了,故意道:“你自己掀开他开裆裤瞧瞧不就知道了?”“嚯!这麽大的娃还穿开裆裤呐?”大伯也是真好奇,当真弯腰瞅了一眼,随即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连这地方也……也格外有‘出息’啊!一个蛋蛋顶人家两个,这小子,叫蛋蛋是名至实归啊,将来准是个‘大猪哥’!

哈哈哈……”“你猜他几岁了?”阿松忍着笑问。“得有五岁了吧?”

“刚三岁多,年中生的。”“三岁多?!”大伯更惊讶了,围着蛋蛋转,“这身量,看着像五岁的娃!也难怪,他爸妈都是高个子,遗传基因好。”

他伸手想摸摸蛋蛋的筋骨,蛋蛋却像受惊的小鹿,敏捷而有力地甩开了他的手。“蛋蛋,不许无礼,那是您大姥爷。”阿松呵斥道。

“小孩子家家的,你跟他上什麽劲啊。他这小模样长得跟画似的。精致精致啊!”

“精致吗?大伯,你瞧瞧他左胳膊。”阿松提示道。阿松抓住蛋蛋,捋起他左臂的袖子。一条蜿蜒如龙的暗青色胎记盘踞在胳膊上,奇异的是,胎记上的汗毛,竟比别处更长更黑。起初大伯吓了一跳,看得眼都直了,半晌才咂咂嘴:“啧!

难怪他力气大,这孩子……果然带着异相!有门道的人家,真该好好栽培。光跟着学唱戏,怕是屈才喽。”

“啊,大伯,你说啥了,”阿松指了指蛋蛋左手臂上的黑毛,“就这,也就我家那两个乖乖不怕,其他的孩子见到这个都说他是妖怪。”“小孩子不懂事,这叫天生异相,必是贵人。”“好吧,贵人贵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遗传他爹的聪明,那这个小鬼就会过得不错。”“可惜了这孩子,这麽精致的一个人,没有爸爸妈妈爱。真可惜啊!”

“怪谁呢?刘自立就是爱干那没影儿的事,好好的编剧不当,非跑台湾去瞎折腾,害得家破人亡。你看不就是相差一年吗,78年,四五运动不是平反了吗?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聪明人就是会胡思乱想,性子急啊!忍一忍,等一等不就过去了吗?。陈柿子也是傻,那种男人,去了哪还能指望回头?这世上啊,聪明的男人都是薄情郎!”

“谁说不是呢。这个刘自立真不是东西,可惜我们柿子姑娘了。”大伯也感慨,“嗨,我就感觉这小娃儿,落在你手里,也是可惜了。”

“行啦行啦!”阿松笑着打断他,“大伯,你个半瓶子醋的老鼓佬,念了几年的私塾,还学人家相面算命呢!伺候你的小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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