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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挣扎（第2页）

“章钰起码有教养，自身成就也不低。”关时越答道。

“楚墨那丫头不是本地人，但家世总算是清正的。”宋青山说。

宋念慈无语，“我又不是同性恋。”

玩笑归玩笑，宋念慈自己也留意了下。等到下次何京昱来的时候，关时越也在家。

何京昱二话不说见人先叫哥：“大哥今天没上班啊？”

关时越听了一皱眉，心说大什麽哥，你算哪根葱？

“没听说盛元倒闭，小何总这麽有空？”

话说得很难听，何京昱是丝毫都不生气：“大哥说笑了，我来看念念。”

“别乱叫。”关时越警告他。

绕过关时越，他总算见到宋念慈。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天生浓颜的五官动人，亚麻色长发发梢微卷，他像是怎麽看都看不够。

“你怎麽又来了？”宋念慈问他。

何京昱那副姿态没变，流里流气地：“想来看看你。”

“你别再来了，我很好。”她这阵子应付他应付够了，一点精力都没了。

何京昱态度良好，不受待见也不上演些死缠烂打的情节，见到人放下补品就转头回公司。

换做是以前，宋念慈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久居伦敦，她总以天气不好没心情为由拒绝和同学的聚会。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居然産生想出去逛逛的念头。

也许是骨折，她窝在家里的时间太久了。

腿断了手还能动，总不能天天吃了睡，那跟猪没区别。

章钰再过来的时候她在画画，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画画的人身上，金灿灿的。

章钰凑近了看：“维港？”

宋念慈没转头，手拿刷子继续在画布上戳：“猫啊你，进来都没声的。”

“没有参照物呀？”章钰问。

这幅画她画了几天了，现在终于把海的部分渲染完成。宋念慈放下笔刷，换了一个刷头更大的，挤出几个黄色和灰白色的颜料一点点和在一块。

没有参照物，这幅画她全凭脑海中的记忆。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照得维港海面波光粼粼，与一盏盏路灯交相辉映，明亮得像白天。

“念念。”章钰轻唤了一声，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你看没看到他的采访？”

“什麽？”宋念慈神态懵懵的，心却狂跳，猜到话中的这个“他”，应当是许之昀。

章钰找出今早媒体公布的影像，是昨日世基发布会的场景。

许之晟坐在席位上面色铁青，他左边第三个位置上，坐着的是许之昀。

他面带微笑，神态自若，应对起媒体的问题游刃有馀。

“许生以後仲重新返钢琴界啊？（许先生以後还会继续钢琴事业吗？）”

“钢琴是我从前执着的事业，往後世基也是一样。生活重心发生改变，钢琴在今後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碰了。”

回答完，台下媒体接连感叹。他露出无奈的笑，像是自己也很可惜。

“许生嘅话，系咪代表退圈？”

许之昀修长的手指扶着话筒，落下的回答掷地有声：“算是。”

“最後一个问题，许生有女朋友呀？”

许之昀眉心舒展，表情比方才柔和许多，慢慢道：“有意嘅人。（有喜欢的人）”

影像到这里结束。宋念慈挪开视线，盯着面前的画布愣神。

他站上世基的发布会了。

他要退出钢琴界了。

他说有喜欢的人。

是她吗？那为什麽不直接回答有女朋友呢？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分手了吗？就这样不明不白消失不见，算是分手了吗？

章钰抚上她的後背，模样有些後悔：“念念，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看？”

宋念慈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早晚会看到的，有什麽应不应该的？”

从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悲观的情绪。

“我觉得他这样也太过分了，一点都不说清楚。他没再给你打过电话吗？”

再？

分明是宋念慈拨过去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有接，一条讯息也没回。

他们只是短暂相爱，他口中所说中意的人，她又从何得知呢？

谁能料定他没有邂逅新的女伴。毕竟港城那样浪漫。

在她的回忆里，港城那样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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