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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浩寺篇(十六)
施宜玉吃过午饭,在这大好的周日推掉妹妹弟弟们的玩乐邀约,垂头上楼,关门,进书房,一桌作业如天书。这完全不是施宜玉夸张,真就是“天书”——在这即将要中考的十五岁,施宜玉发现自己看不懂字了。
简单的中文短句可以看懂,听简短的中文语音也完全没有问题,可字一多就会乱麻如蚯蚓,更别说英文和数学符号。施宜玉曾被考虑过是否是阅读障碍,施宜玉没办法对医生说,便私下向对父母说:“我觉得我看见的丶听见的不是中文,我不知道是梵语还是天上佛语……字会扭曲,声音也变得很奇怪。我一紧张就更读不懂了……字会变形丶闪回,速度很快,来回切换,看了想吐……爸,妈,我说话是正常的麽?我有时候甚至害怕自己说的不是人话。”
施霜景拥施宜玉入怀,连道怪不得,施宜玉小学时成绩差也不至于没办法写字丶完成作业,说不定施宜玉那时就已经有语言系统的混乱了?更或者……是阅读障碍又怎麽了呢?施宜玉是家里最像人类的孩子,遇到这样的障碍也不是他想的。
施宜玉完成作业的时间大大拉长,初中与小学不同,作业的量成倍增加,施宜玉用了十分力气把作业完成,可惜考试还是多数不及格。施霜景说对玉米的成绩“发愁”,其实愁的是玉米是否能接受他的教育路径被折断。
乐队成员在下午全部撤离,晚上可能下冰雹,衆人不想顶着极端天气回家。一家六口人吃饭,罗爱曜去酒窖取了好酒,施霜景默然对饮,俨然一副内向人放电太多的空乏模样。罗爱曜倒了一小杯,递到施宜玉面前,还没开口,施霜景就拦下酒杯,眼神仿佛在说罗爱曜疯了。施宜玉接过酒,舌尖蘸了蘸,苦得心死,他直说不爱喝。罗爱曜揉了揉施宜玉的脑袋,“还是小孩子,怎麽心里装着这麽多事?”
睡前玉米总会来找罗爱曜下围棋,从小坚持到大的父子活动。施霜景也出现在棋盘旁,玉米苦盯着即将败阵的棋局,不多久便滚下泪珠,他一边抹眼睛一边说:“我作业还没写完……写不完了……”
施霜景心碎,挤坐上玉米的蒲团,贴紧他的脑袋,在施霜景心里,玉米明明还是一只小猫,倏忽间长高丶长大,可再大也还是年幼。施霜景做下决定:“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念完这九年书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爸爸说你现在恐怕不适合再摄入任何的文字知识,不论是学校的还是经文的,你需要时间消化。不中考也没关系,不学经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作息健康,身体健康。”
进一步而言,施霜景担心的真的是玉米的成绩吗?施霜景甚至担心自己做出这个决策是溺爱,他应该信任玉米,还是应该为玉米定规矩?与罗爱曜四目相对,罗爱曜看着施霜景,对玉米说:“我同意你妈妈的决定,只不过我要确认,如果不上学也不学经,你会怎麽度过白天与夜晚?”
玉米说,他要好好想想。
他不讨厌上学,与同学关系融洽,交作业是为了老师不难为他;喜欢骑车在镇上寻觅各色菜馆,吸着奶茶看人来人往;接送妹妹上下学是玉米的特权;从出生的残缺到终于能回到那温暖的怀抱,从家里到家外,从山上到山下,从猫到人的这截路,施宜玉走得很辛苦,幸运的是他有很多很多的爱,他不愿意让爱他的人失望。
最终施宜玉决定参加中考,但分数就不能指望了。他考不上高中,要专心调理自己语言系统混乱过载的问题,可能还是想多与人接触。在山上就是于莲相寺做义工,在山下……施宜玉忐忐忑忑,提出自己想去镇上的麻将馆玩……练麻将。
罗爱曜说,好,不过火就行。每天下午要和豆豆一起回家。
玉米问,那荞荞麦麦呢?
罗爱曜说,他俩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他们会自己走回家,长大以後他们可以自己骑车。你好好玩,玩得开心,不过我不会给你补打牌的窟窿,你也不允许用信徒的供奉去玩牌。你的零花钱不变,一切输赢都自己安排。
玉米点头的时候仿佛要亮出一对猫耳朵,连忙答应。离开棋室,玉米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上的重担给人卸了下来,忽然他发现角落里蹲着一对双胞胎,不知道荞荞麦麦偷听了几分。
玉米比了嘘声的手势,带双胞胎回客厅。这对双胞胎很难捉摸,玉米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荞荞却忽然说:“哥哥,不要难过哦。念书没什麽了不起的。”
麦麦说:“我也不想上学,哥哥你是过好日子呢。”
他们说得有点错也有点对。在施家谁都是过好日子,玉米就是有点心虚。荞荞麦麦说他们可以把自己养的石头送给玉米,玉米不要,玉米不喜欢养死的东西,莲相寺收养的寺猫寺狗都是他在管。想到这里,玉米想回寺里安静安静,便把双胞胎留在房子里,自己走进後山。
施宜菽买了自己的自行车,不过今日她不是下山上学,而是去山下的运动俱乐部。
高尔夫俱乐部拓展了几项运动,例如还增设了射击俱乐部,现在总是赚孩子的钱比较容易,练习能出“成果”的冷门运动项目对家长来说意味着一切。俱乐部里现在能练习多种射击项目,甚至拿到了飞碟射击靶场的资质。施宜菽没有打算通过“项目”来获得任何成果,现在还处于什麽都想试一试的阶段,反正俱乐部就在山下,她洗把脸就能去,她家的家庭年费会员资历比她年龄都大。
最近施宜菽在接触□□射击,俱乐部教练推荐她考虑走IPSC认证体系,即实用射击运动。施霜景也是在养育豆豆的过程中才意识到,即便是家里看上去最稳重靠谱的豆豆姐,他家小孩的精力还是旺盛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施霜景刚完成山姆采买,开车直接抵达俱乐部,在俱乐部等她。施宜菽就这样骑着蓝色自行车在艳阳下飞奔,地上几乎无影,正是最热的时候。她骑自行车很狂野,神龙甩尾停车,在一衆跑车机车中将自己的车随便往阴凉处一靠,背着包便进俱乐部。
“妈妈!今天爸爸让我带你一起玩!”豆豆的马尾辫扫来扫去,没等施霜景说话,豆豆就向教练介绍施霜景,豆豆已经对流程很熟悉了,请教练给妈妈做培训。
“妈妈?”教练没弄懂这关系,咕哝道。
豆豆与教练四目相对,一抹蓝意于瞳中升起,磷火骤然骤灭。教练不再问了,他永远都不必问了。
施霜景没想过自己也要摸枪,不过送上来的机会,为什麽不试?教练给施霜景做培训,枪口永远不能对人,肩膀手臂姿态,眼睛的瞄准方式,施霜景签字领枪,另一旁豆豆已经跟另一位教练开始射击训练了。施霜景心神激荡,他忆起罗爱曜与他在温存後的一次谈话。
“你知道豆豆现在最喜欢的法器是什麽吗?是金刚爱菩萨的金刚弓丶大悲箭。她是家里最像我的孩子,选了我当年差一点选中的主法器。”
罗爱曜耐心地回忆当年和施霜景在文殊院与文殊菩萨缠斗的连续放箭,罗爱曜说他其实还是不熟练的,他的主法器是几种莲。施霜景手指在罗爱曜的腹肌上勾下划,什麽莲?我只记得颜色,红莲青莲白莲,但在教义里的名字我从来没记住过……金刚弓丶大悲箭,这个倒是好记。太好了,至少还有豆豆可以继承你衣钵。施霜景开玩笑道:“我生的小孩是不是很厉害?”
“全都非常厉害。”罗爱曜当人父已当了个够本,但还是当施霜景的丈夫最自在,他掐起施霜景的腰,要施霜景爬上来,卧在自己身上,“但家里还是我最厉害。”
“是的,你最厉害。那我呢?”
“嗯……我没办法昧着良心夸。”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外置良心?你夸我不就是夸你的良心?”
“如果真是我的良心,那就更没有夸的必要了。”罗爱曜顿了顿,“你最珍贵。嗯,这样说比较合适。”
用二十年学会说温软情话,对罗爱曜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哄得施霜景开心,爱人开心万事兴。
珍贵的施霜景感受着手中枪的触感,这种□□的击弹後坐力不强,但还是危险。施霜景随教练的指导开始射靶,从站立射击靶,到室内场地的各处多色靶,施霜景感受着打空弹匣的手感,换弹匣,再来。教练问施霜景要不要和豆豆比一比,施霜景一看豆豆的成绩就摇头说算了,豆豆是天才来着,豆豆刚来俱乐部的第一天,教练在心里就连豆豆的赛程都给排好了。
豆豆玩什麽都可以,除了弓箭法器,这些人类的玩具都是乐子。豆豆很记得她和玉米看丧尸电影,豆豆会想,如果我有枪却不会用怎麽办?这一问题很快过渡到:如果妈妈有枪却不会用怎麽办?施霜景以为他是陪公主读书,然而公主全算好了。公主会从室内练到室外,从固定靶到活靶丶飞碟。公主会装作不经意地问一问:“妈妈,你要不要试一试?”现实中不会有丧尸围城,就算围了也没关系,他们是一个安全的家庭。豆豆只是会犯小学生的死亡焦虑,在别的小孩反复向家人确认的年纪,豆豆想的是:训练!训练!豆豆真是太像罗爱曜了。
施霜景卸下空弹匣,交回手枪。别说,还真挺好玩的。豆豆挺会选,以後可以经常来陪她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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