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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吃早饭
No: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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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小城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雾气中,街道被朦胧的白色吞噬。
稀疏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而行,鞋底敲击地面的回响在湿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将外套裹紧了几分,手揣进兜里,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朝着约定的路口走去。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林知行。他站在路口,背影瘦削,整个人被厚厚的围巾和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粽子。
他的双手不停搓着取暖,脚也不安分地跺着,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散去,像一只孤单的小雪人在雾气里隐隐发抖。
“等了很久吧?”我跑上前,气息还有些急促。
“还好,刚到。”他擡起头,薄雾中,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弯起了一点弧度,嘴角也微微上扬。
那一抹不经意的笑意,像晨光透过云层洒下的一束光,悄然点亮了这灰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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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吧?”我注意到他冻得发红的耳尖,忍不住调侃道,“下次别傻站着了,早点到就去早餐铺等着,别在外面吹风挨冻。”
“没事,”他低头搓了搓手,语气轻缓又带着点笑意,“等一起吃才有意思。走吧,吃早饭去。”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莫名带着一种温暖,让我心头一动。我没再说什麽,只是点了点头,和他一块朝街边的早餐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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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夫妻经营的小摊,我几乎每天都会来。红色的遮雨棚下,蒸汽袅袅升腾,空气中弥漫着小笼包和热豆浆的香气,浓郁又熟悉。
“这家的小笼包特别好吃!”我拉着林知行坐下,熟练地冲老板娘喊道:“两笼小笼包,再来两碗热豆浆!”
老板娘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笑着应了声:“好嘞!”
没过多久,蒸笼打开,香气扑鼻。热腾腾的小笼包被端上来,透亮的小包子个个饱满圆润,仿佛随时会溢出汤汁。
我熟练地舀了一小碟醋,递到林知行面前:“试试,我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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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迟疑片刻才夹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咬开薄薄的包子皮,里面的汤汁立刻冒了出来。
他低头吹了吹,轻轻尝了一口,随後擡头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嗯,真的很好吃。”
说完,他低头认真地吃起来,那专注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了:“你还挺配合啊,不好吃也不用强装好评。”
“是真的很好吃。”他擡起头,目光清澈又坦然,“我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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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得让我一时语塞。我低头喝了口豆浆,暖流滑过喉咙,却无法盖住心底涌起的一丝不自在。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因为有了他,竟莫名多了几分热闹与踏实。
吃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什麽,擡头看向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对了……如果你觉得麻烦,你可以先吃完早饭,再到这儿等我也行。”
昨晚临别时,我鬼使神差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饭,本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他答应得那麽干脆,反倒让我始料未及。现在回想起来,我竟有些後悔,怕他觉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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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行放下筷子,擡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忙补充道:“我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吃早饭,已经习惯了。昨天邀请你,只是单纯觉得这家的味道不错,想让你试试。”
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後擡头笑了笑,语气轻松却透着几分真诚:“没事啊,其实我也挺想在外面吃早餐的。家里每天早上都是奶奶煮年糕汤,但我其实更喜欢吃包子。”
“是吗?”我一愣,有点意外他的回答。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听着竟让我觉得有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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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又认真,“你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我陪你一起。”
话音落下,我的心像被什麽轻轻撞了一下,有点发慌。他不会觉得麻烦?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单纯觉得,陪我一起吃早餐,是一件值得做的事?
“没想到吧,”他忽然看向我,嘴角微弯,语气里带着些调侃,“我也会主动。”
“随便你咯。”我故作随意地撇撇嘴,低头继续吃小笼包,却无法忽视自己微微发烫的耳尖。
清晨的寒意仍在,但蒸腾的热气包围着我们,对面的人专注又安静。我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没那麽冷了。起码这个早晨,有他在,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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