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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被左相架空的草包小皇帝63（第2页）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男人染血的额角，“就像有千万只蚂蚁从骨髓里往外爬，连叫都叫不出声。”

“解药......必须每月服用，否则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贺承柯知道这等秘药，只有皇室才有解药，经常是用它来控制死士的。

没想到，这种药现如今被用在了他的身上！

顾宴甩开他的脸，拿着李福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北疆你的残部同那些北狄人尚且在作乱，朕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去守着北疆吧。”

北疆向来是块硬骨头，而且还是贺承柯发家都地方，他对那边再熟悉不过，丢过去给杜延生做个帮手倒是不错。

也算是物尽所用了。

顾宴喜欢的是把原来有傲骨的人的骨头打碎磨平，这是一个让人着迷的过程。

贺承柯每一点都合他的心意。

有野心丶有谋算丶心还狠，把这样的人抛在空中在摔碎，确实有意思的很。

可是现在他没有兴趣了。

在贺承柯决定自刎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认命了。

这盘棋，贺承柯确实是输的彻彻底底。

*

次日，对贺承柯的处决便已经公之于衆。

念其早年于战乱中舍命救先帝有功，免死罪，革除一切爵位官职，发派北疆军前效力，终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其府邸丶田産丶银钱等全部家産充入国库。

家中妻妾免死罪，削除贵族身份，皆贬为奴，永世皆为贱籍。

李芣苢被送进宫中来，囚禁在一处偏远宫殿之中。

美其名曰是稚子无辜，帝王心存怜悯，实则是按住贺承柯的死xue，在蚀心散之外再给他套一层枷锁，让他这辈子都不敢踏出北疆半步。

杜延生离京那日极尽风光，帝王亲自相送。

而他有多麽风光，贺承柯便有多麽狼狈。

日头初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凝着露水。

小将军的玄色披风被风扬起一角，腰间旧剑却在跨上马时被顾宴按住。

“用这个。”

明黄袖中滑出长剑，鲛鱼皮剑鞘上嵌着东珠。

杜延生眼眸瞬间亮起来，单膝跪地接剑，剑鞘在掌心沁着冷意。

他有些冒犯的擡眼看着顾宴，嘴角的笑容格外晃眼。

“臣谢圣上恩典！”

队伍末尾的青幔马车，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细碎水花。

车内人该是被毒折磨得蜷缩着，听着二人君臣相得，耳边全都是对小将军与陛下年少有为的夸赞，以及......对他的唾骂。

“此去北疆，当知朕心。”

顾宴擡手替他的大将军正了正头盔，指尖在他肩甲上的狼首纹章停留片刻。

“破虏剑斩过三十万敌军，也该斩斩旧臣的妄念了。”

杜延生看着顾宴的目光亮的惊人，嘴角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後却逐渐平息。

有些事，有些人，毕竟不得两全。

他清朗的声音落地有声：“臣定不辱使命！”

军队啓程时，听见身後宫门缓缓闭合的吱呀声。

杜延生摸了摸剑柄，指腹触到刻在鲛鱼皮上的小字：“永镇山河”

那是帝王昨夜亲手刻的，与剑鞘内侧“护国安民”的旧刻字相差两寸。

队伍转过街角，青幔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片染血的袖口，像朵开败的红梅，在晨雾里晃了晃，又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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