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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则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变成了当年那个混不吝的问题学生。
他抓着廖思诚的袖子不放,手指关节都泛白。
“松手。”廖思诚皱眉。
“不松。”
“常则。”
“在呢。”
廖思诚终于转过身,眸中带着薄怒:“常中校就是这麽对待人民群衆的?”
常则被噎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抓皱的昂贵大衣面料,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幼稚。
可他就是不想放手,仿佛一松开,这人又会失陪八年。
“我……”他张了张嘴,憋出一句,“我去你学校演讲了。”
“知道。”廖思诚冷笑,“校长发了二十条朋友圈。”
常则抿唇,吸了吸鼻子。
“你刚刚骂我。”
廖思诚:“我应该说对不起吗?”
常则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他悄悄擡眸瞄了眼廖思诚。
几秒後,廖思诚身子明显一僵,“……常则,你…”
啪嗒,一滴血落在雪地里。
常则低头看了眼,他缓过来,用手背抹了下脸,皮肤上一道鲜红色的液体,还有些温热。
常则臊着脸动弹不得,手忙脚乱的捂住鼻子。
廖思诚深吸一口气,给他递纸巾,“别仰头。”
最後他们坐在巷口的咖啡厅里。
廖思诚把热可可推到常则面前:“喝这个,你胃不好。”
常则盯着杯沿的奶油泡沫,想起高中时自己总偷喝廖思诚的咖啡,然後被苦得龇牙咧嘴。
“为什麽是今天?”他突然问。
廖思诚搅咖啡的手顿了顿:“什麽?”
“为什麽偏偏是今天……”常则擡起眼,“在我终于忍不住要去找你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窗外飘起细雪,落在玻璃上化成水痕。
廖思诚放下勺子,金属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响。
“因为有人告诉我。”他慢慢地说,“某个傻子在灯塔楼下站了半小时,却不敢进去。”
常则猛地擡头:“周暄?!”
廖思诚没否认。
…他早该猜到的,为什麽自己每次去哪儿丶干了什麽,廖思诚都会找到他。
……一会儿後,他们从咖啡厅走出。
雪越下越大,廖思诚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
他侧头看了眼常则,语气平静:“接下来什麽打算?回部队?”
常则脚步一顿。
他盯着雪地里两人并排的脚印,突然发现自己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不是作为军人,而是作为常则。
“想陪你。”他听见自己说,“不想走。”
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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