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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第2页）

何昱散漫道：“钱我还清了，情分从来没有。两不相欠。”

“她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一天能跟我说一句话都算多。”

“那你为什麽会认为我就有用。”

高晏清眼神锁定在他身上，“卧房里所有东西已经被她砸了，包括我送的。只剩下墙上挂的一副你送的画，还有一张她小时候的全家福。”

“我什麽时候给过她画，我白痴吗。”何昱冷淡擡步要向车走过去，“大概她忘了要砸这俩，你可以回去提醒一句。”

“你真那麽绝情吗？”高晏清提高了音量喊道，惹得周围路人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何昱头也不回地向後比了个中指。

上车之後，他一直在沉默。

车辆行驶向熟悉的街道。

郑淇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搭了搭，五指滑入他的指缝，拇指在他指节上轻轻磨了磨。这是他们各自回家前的分别暗号。

何昱手指蜷了蜷，以示回应。

“我以前每年都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寄出去一副画。她不是在国外就是在首都，一直没怎麽回过Z市。後来才知道那些快递不知被她扔哪去了，她亲手扔的。所以我不知道……”

也许是时间恰好错开在她离开首都的时候，平时管那边房子的阿姨顺手给挂上去了，还没来得及遗弃。

何昱偏头，心中的空寂里闪过一道茫然，但这茫然也不过一闪而逝。

“何苑不是什麽都跟高晏清说的，高晏清的所有想法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

“那你怎麽想。”郑淇问。

“只要不妨碍我们上学，他们想去哪都无所谓。”

最後几天，何昱又忙碌起来，每天跟郑淇在工作室早出晚归，因为等到开学迎接他们的就是开学大考。为了雪耻上一次的期末考，五分钟就扒完了饭的何昱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录音笔里郑淇的背书声，一边在工作台上写文案。

郑淇在他手边帮他整理错题。

後面端着饭碗丶刷着手机还闲聊的团队成员：“……”

“老大，小老板是打算考什麽名校？要考不上就算了，咱又不是出不起钱去留学。”一人低声凑向徐岱儒。

“年轻人精力就是不一样，连轴转都不带累的。”

“要不别读了，我一个读了十多年的现在还不是给他打工麽呜呜。”

“……”徐岱儒捂脸，“你们管好自己，一个个上个班就你们给累死累活的。是我工资没给够还是怎麽着。”

不过何昱同样是撑着最後一口气拼了这几天，待得开考前两天，就推了所有的活。

“别人开学是要死要活，你开学算是解放？”郑淇好笑划了划手机，“赵远程他们在群里已经嚎上了，周一周二连着考六门，周三直接上课。”

“早考早完事，什麽时候能把选考过了，我真不想背书了。”何昱叹了口气。

就算他记忆力再好，也耐不住为求稳每回在考前通宵。

“快了，再小半年，连带英语一起考了，只要能过，你就解放了。”郑淇道。

“行吧，赶紧过了。”何昱伸了个懒腰。

“但你不能因为语数在最後，就不去学数学。”

何昱怒道：“是我没学数学吗，学不来啊。鬼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它。”

郑淇忍不住笑了，“熬过高考，以後选文科专业读吧，再没有数学。”

尽管何昱忿忿不平地抱怨着，手上还是拿过了给他递来的数学练习册。

所幸这回考试结果再没有挑衅何昱最後的耐心，在全年级名次提高的同时，他的分数稳步上升到了六百一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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