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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第3页）

但看何昱这满脸不屑和冰冷的态度，他知道自己是无论说什麽都劝不动这怼天怼地无所顾忌的高中生了。

“总之，要是有什麽事，记得第一时间找我，别自己处理，知道吗？你怎麽说现在都还是学生。”徐岱儒肃容警告。

何昱默了默，略一点头，“好，谢谢。”

徐岱儒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别想了，睡吧。明天晚点起，我送你上学。”

而後几天，高晏清打来了一次电话，这一次何昱没有再拉黑他。

“你让他们来找何苑的？”何昱单刀直入。

“不是。”高晏清道，“我知道你不信，但确实不是我找的，之前甚至没怎麽跟他们详细说过她的情况。不管你信不信，是阿苑自己联系的。”

“我信。”何昱垂眸，他太清楚何苑对这些人抱有怎样疯狂的执念。

“我之前就让阿苑跟我一起走，她不愿意。心理医生说了要麽引导她正面解开心结，要麽就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但她不愿跟任何人和解，不愿跟自己和解。每天我还得紧着护工那边盯着她吃药，防止她进一步恶化。”高晏清三言两语间尽是烦躁。

“你就不能替我看着她吗？”他提高音量，“我算是求求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尽力给你。”

何昱听了半晌，冷笑一声，“我的建议是不要，她不会希望天天对着我。”

“不试试你怎麽知道？”

听筒後沉默了片刻，对面传来何昱第一次情绪不稳的低吼。

“因为我当初就是！那年我他妈只想拉着她一起去死！所有人死个清净了事！你觉得她为什麽想要见我，因为死了都想带个最恨的当垫背！”

手机两头的人在死寂中静了数分钟。

许久，对面人再次发话，“我可以给你请个保镖，她不会对你做什麽。”

“要死你自己去死。”何昱冷冷地抛下这麽一句，挂断了来电，将手机重重扔到窗台上，独自半靠在墙上垂眸不语。

空教室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

不管是老师还是其他学生，何昱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掩盖什麽，不想去捡手机，同样满心烦躁只想把人轰走。

“出去。”他低声说，变长了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他阴沉的双眸，眼梢形成一个尖锐而不近人情的勾痕。

然而来人的脚步离他越来越近。

他勉强撑起自己，满脸阴冷正要发作——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人捏起，熟悉的气息迅速侵染了过来，强势的动作在无数次实践演练中让他下意识软了身体。

已经认清了来人是谁，他正伸手要推开，手腕已经被人反扣在身後，对方身上的重量近乎将他整个人死死禁锢在墙上。

唇上的力度更是前所未有得凶狠粗暴，像是野兽撕咬着将他的唇折磨得生疼。他吃痛张嘴，立时口腔便被入侵者暴风骤雨般扫荡，仿佛要将他的心挖出，将他整个人的所思所想全部掏出，看清每一毫厘的细节。

隐约他听到了遥远处的人声，但两人全不在乎，只互相掠夺着彼此的呼吸。何昱从抵着他的姿势到中途缠抱住对方宽大校服外套下的腰身。

不知过了多久，何昱终于被松开，但他的手臂还是紧箍在对方身上，和他额头互抵。

两人都在急促地喘息，视线凌乱地交错在一起，没有人说话。

何昱闭上眼，“我以前问过你，活着有什麽意思。”

郑淇呼吸一滞，周身激荡而暴怒的血液仿佛凝固般冷却下来。

“你说等找到意义，就算活了。”

郑淇声音嘶哑，“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何昱半睁开眼，迷蒙的眸光一寸寸自下而上扫过面前这张紧张而年轻的脸。

他用手抚上对方的脖颈，手指抵着的皮肤下，脉搏在急促地跳动，血液的温度能灼伤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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